白夜浮生录第四百二十一回回霜收电
薛弥音一晃神握着匕首的手都放松了些。
若是以往霜月君一定能准确无误地捕捉到这个细节并在瞬间完成反杀。
这是弥音致命的弱点时至今日也不曾改变。
还是说弥音不想改变? 但霜月君没有这么做……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这儿身体微微后倾一手在侧后方撑着地扣着伞另一手就这样放在自己身侧无动于衷。
“别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动摇——反正你也并不会死。
这对你来说甚至算不上惩罚!” 她的声音分明在颤抖。
“你动摇了。
”她说“因为我没有说谎。
你就这样刺向我我就会死。
你应该很清楚或者至少能预料到某种后果……两舌一定早就和你通过气了。
当然也许她也不一定能押中这结果说不定我也没想过……总之在发生的那一刻你是否选择相信完全在你自己。
”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不再是六道无常了……我被剥夺了黄泉十二月的身份因为我找回我的名字。
” 薛弥音彻底愣在那里了。
她很清楚“霜月君”绝不是一个爱编故事的人。
如此精彩如此具有戏剧性如此出乎意料的情节霜月君一定想不出来。
她为什么说这些?为了拖延时间吗?不可能她只是坐在这儿罢了。
只要弥音自己乐意随时能一刀下去为多年来的仇怨落下帷幕。
她说不定真的会死呢! ……她该不会真的会死吧。
那一刻薛弥音不得不逼自己承认一件事。
她敢这样为所欲为敢这样肆无忌惮说不定完全要么至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很清楚:不论如何霜月君都不会死。
可她竟然找回了自己的名字。
黄泉十二月是被剥夺名姓的人从古至今没有谁真正找回过自己的名字。
他们的名姓会引来麻烦在民间还是抹消为妙。
阎罗魔可能是唯一知道他们名字的人也可能不是。
有时候为了追求彻底的保密连保密人也选择忘记曾记住的事。
或者该说……阎罗魔要是记得住他们的名姓便会在这女人要开口的那一瞬动手了。
但没有。
“霜月君”微微张开口在没有任何人阻止的情况下说出了四个大字。
“梁丘慕琬。
”她说“我是梁丘慕琬。
” 有那么一个瞬间整个人间都安静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绝对发生的事江湖上大到每一个人小到每一株草都明确地感知到时间的凝滞。
但是没有任何人真正谈论起它的缘由——因为它太短暂了。
不知道为什么薛弥音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话。
她被匕首砍伤就一定会死这一点同样毋庸置疑。
她会死于大量失血甚至在此之前就因疼痛而失去意识。
她会死得很惨而且这将是她的最后一次死亡。
薛弥音的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颤抖。
她退缩了?为什么?她不是一直在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吗?她和自己的朋友蓄谋已久不正是在等待这一幕降临吗?还是说这并非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而是……她的朋友?不不不不是这样她绝不承认——时至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作出的决定! 她咬紧牙关将匕首攥得更紧。
令她意外的是方才自己的那份从容与冷静完全消失却出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的面庞上——这个叫梁丘慕琬的女人。
“真是个好名字可惜今后没什么用了。
” “你犹豫了。
”慕琬说“但凡我尚在人世间呼吸一刻便是我多一刻的胜利。
既然你有所迟疑那便是我赢了。
那么作为赢家……希望你听我再说一番话。
反正对手持屠刀的你来说已经不差这么一点时间了对吧?”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弥音几近崩溃。
“我不是圣人这一点你早就知道了——在你对我失望的那一刻。
尽管我从未说过你应当对我保持这种幻想。
但没有关系我想说的其实是……有很多次我都告诉自己放弃你罢。
你已经是个妖怪并与妖怪为伍你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不值得同情与救赎。
接下来关于你的存在全部听由那位大人处置便好我与同僚只需公事公办。
你不过是我数百年来随手救下的一个小小的生命一个拥有所有生命都拥有的自主选择的权利的生命。
很多次我都险些完全说服自己将你当做一条没有良心的白眼狼看待了。
” 薛弥音咬紧了下唇几乎要刺出血。
她不是没想过霜月君会不会这么看待她但她告诉自己“不要在乎”。
只是如今这番话真的从此人嘴里说出来还是显得太过残忍。
在这段话讲述的时期她也同样拥有挥刀的机会正如慕琬一样。
但她们都没有这么做。
“最终我还是决定来救你……” 慕琬递过一片小小的蓝珀的碎片那正是属于本体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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