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余烬在沙坑里泛着暗红海风卷着细沙打在脸上微微刺痛。
陈沐阳是被一阵短促而剧烈的咳嗽声惊醒的。
他猛地坐起借着将熄未熄的火光看去父亲陈景行蜷缩在沙坑角落身体因压抑的咳嗽而剧烈颤抖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一种不健康的潮红。
“爸!”陈沐阳心一沉扑过去用手背试探额头。
滚烫!昨夜海水的浸泡和简陋的环境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炎症和高烧卷土重来! “没…没事”陈景行喘息着摆手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水…渴…”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陈沐阳立刻抓起那个宝贵的椰壳碗里面只剩下浅浅一层浑浊的“猪笼草水”。
他小心地扶起父亲将水一点点喂进去。
陈景行贪婪地吞咽着清凉的液体稍稍缓解了喉咙的灼痛。
“你躺着我去弄水找点吃的再采药。
” 陈沐阳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他迅速拨旺篝火添上几根粗壮的枯枝火焰重新跳跃起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他拿起那根炭化矛尖的木矛又将仅剩的两颗子弹仔细裹好塞进怀里最后看了一眼父亲潮红的脸和腿上的包扎转身钻出了沙坑。
天光初透灰蓝色的海面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陈沐阳没有立刻去礁石区。
他沿着昨夜探索的方向再次深入沙丘后的灌木林。
目标明确:猪笼草洼地。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裤脚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和腐殖质气息。
拨开茂密的蕨类那片熟悉的阴湿洼地出现在眼前。
几株猪笼草在晨光中挺立深绿色的囊袋顶端小盖子微微开启里面蓄积的雨水比昨天更加清澈。
他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挨个倾斜囊袋将宝贵的淡水收集进椰壳碗里。
看着碗底渐渐上升的水线干渴的喉咙似乎也得到了滋润。
就在他采集最后一株猪笼草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洼地边缘的湿泥上几个清晰的印记!他立刻蹲下身心脏瞬间收紧。
那绝不是人的脚印!形状如同分瓣的梅花深陷进松软的泥土里足有他半个手掌大!印记前端还有几个更深的、尖锐的小坑——是趾尖留下的掘痕! 野猪! 陈沐阳的呼吸瞬间屏住。
他猛地抬头警惕地扫视四周。
灌木丛在晨风中微微摇晃发出沙沙的轻响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他顺着蹄印的方向看去蹄印从洼地边缘延伸出去消失在更深处茂密的、挂着气根的榕树林里。
湿泥被翻拱的痕迹清晰可见一些低矮植物的根茎被粗暴地扯断留下新鲜的茬口。
这头野兽体型不小而且就在不久前刚来过这里喝水!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他握紧了手中的木矛矛尖的炭黑部分在晨光中闪着冷硬的光泽。
他知道这种荒岛上的野猪有多危险尤其是带着幼崽的母猪攻击性极强!父亲还病着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防御能力。
他强迫自己冷静迅速采集完水又仔细搜寻洼地附近的灌木丛。
万幸在几丛茂密的蕨类植物下他发现了熟悉的灰绿色、叶片肥厚带锯齿的银绒草。
他小心地连根挖出几株最健壮的塞进怀里。
不敢再深入丛林他立刻沿着来路警惕地倒退着离开洼地直到退回相对开阔的沙丘地带才松了口气快步返回沙滩。
沙坑里篝火还在燃烧。
陈景行半靠着沙壁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但额头依旧滚烫。
陈沐阳将新鲜的猪笼草水喂给他又拿出银绒草在洗净的石板上捣烂。
解开父亲腿上的包扎伤口边缘的红肿明显但没有恶化成可怕的灰绿色。
他小心地清理掉被海水泡得有些松散的旧药糊重新敷上厚厚一层新鲜清凉的深绿色草糊用最后一点相对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爸那边有野猪的蹄印很新鲜个头不小。
” 陈沐阳一边包扎一边压低声音说道目光警惕地扫向灌木林方向。
陈景行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挣扎着想坐直些:“野猪?看清往哪边去了吗?” “进了西边那片榕树林没看到踪影但泥是新翻的。
” 陈沐阳包扎完毕拿起木矛“我去海边弄点吃的顺便看看情况。
你守着火。
” “等等!”陈景行叫住他目光落在那根简陋的木矛上“野猪皮糙肉厚性子凶你这矛…不够看。
” 他喘了口气目光投向沙滩边缘几丛坚韧的藤蔓“用那个…做套索。
” 陈景行忍着伤痛仔细指导。
陈沐阳立刻行动起来用那把小刀(筏子上翻船时他一直贴身藏着)割下几根最坚韧、小指粗细的藤蔓。
在父亲的指点下他将几股藤蔓搓捻绞合做成一根更加粗壮结实的绳索。
绳索一端他用小刀削出一个光滑的活扣又将活扣边缘在粗糙的石头上反复摩擦确保它能在受力时瞬间收紧锁死。
绳索另一端则牢牢系在一根手腕粗细、弹性极佳的灌木硬枝根部。
接着他在沙地上刨出一个深坑将系着绳索的灌木枝用力弯曲压进坑里用沙土和石块死死压实、伪装好。
活扣圈成一个碗口大的环巧妙地悬在沙坑上方覆盖上薄薄一层沙粒和枯叶下方正是野猪在洼地边留下的、通往海边礁石区方向最清晰的那串蹄印必经之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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