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良缘第202章 牵扯宁王爷宁王妃相约
郑康被押入大牢后几番审下来总算吐了实情。
他眼底翻着不甘的红恨声道:“凭什么?陆晖那小子一进殿前司便是御龙诸直我们这些人苦熬多年拼着断胳膊断腿才挣来的位置他轻飘飘一句话便压过一头!” 字字句句皆是寒门小吏对世家子弟的怨怼是积了多年的嫉妒在胸中烧出的毒火。
可查案的人却在他这腔怨毒里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郑康出身寒微靠着军功才在殿前司混了个末等职位月俸不过数两银子。
他在桂竹巷住着个二进小院按他的话说是省吃俭用攒下的倒也说得过去。
偏生查至他亡弟的独子名下时却查出榆林街闹市有间铺面价值足有上千两。
那孩子才不过七岁自幼跟着寡母在乡下度日何时有了这般泼天的财富? 此事藏得极深铺面的地契辗转了三个化名才落到孩童名下若不是陆家动用了暗线顺着银钱流转的蛛丝马迹一点点抠怕是这辈子都查不到这层。
线索到这里便如藤蔓攀附一路缠到了宁王府的墙头上。
这结果让查案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谁不知宁王爷当年在夺嫡之争里激流勇退自请外放三年回京后便只做个闲散王爷每日在府中养兰饲鹤朝堂上的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般与世无争的人物怎会掺和到算计陆家的阴私里去? 一时间案子成了死结。
几日后皇帝的旨意下来了只说“此事牵连过广恐伤国本”命陆家暂且收手不再深查。
君命如山陆太师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领旨。
府中夜话时陆曜捏着那份查案卷宗指节泛白:“查到宁王爷头上未必是他亲自动的手。
” 陆晖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可皇室的脸面比真相要紧。
” 是啊宁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纵是闲散那也是龙子凤孙。
真要把这事捅开了无论是不是他所为皇室的体面都要被撕个口子。
皇帝调停看似和稀泥实则是堵死了追查的路。
只是这潭水谁都知道远未澄清。
那榆林街的铺面像块投入深湖的石头虽没激起巨浪底下的暗流却更汹涌了。
郑康的嫉妒是真的可那上千两银子不会凭空飞来;宁王爷或许是被人当了幌子可藏在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陆家收了手京城里的风却没停。
暗夜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陆家的动向也盯着宁王府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等着看这场未完的戏究竟要如何收场。
前事未了京中寒意渐浓时宁王妃忽以冬日垂钓为名遍邀京中贵女眷。
这位王妃素来喜静极少掺和这些热闹场合此番突然有此举动再联想到先前宁王爷被卷进那桩无头官司里便不由得让人心生揣测——尤其她竟将陆家女眷尽数列在了邀请名单上。
张媛媛身子已好了些终究是年轻底子尚厚。
陈稚鱼原是同陆夫人商议过的劝道:“不若便回了去莫让她再劳顿了。
谁不知先前花娘那桩事闹得沸沸扬扬也晓得她身怀六甲眼看就要临盆便是不去想来宁王妃也能体谅。
” 陆夫人本也这般打算偏生张媛媛听闻此事后却执拗起来。
不让她去她偏要去。
“此事因那花娘而起查到宁王府便戛然而止可见圣上何等维护。
”她抚着隆起的小腹语气虽缓却带着股不肯屈的劲“此番宁王妃不论存着什么心思相邀我都断没有退缩的道理。
陆家在京中也是累世望族吃了这等闷亏便就此罢休我若再龟缩不出岂不是连半分骨气都没了?” 话里的执拗倒有几分陆家人骨子里的硬气。
陆夫人望着她眼底的坚定终是叹了口气没再劝。
陆夫人拗不过她只得细细打点起来。
命人将暖轿里的炭火烧得足了又备下厚厚的狐裘披风连带着安胎的汤药都装在温壶里一路伺候着生怕有半分差池。
到了宁王府的别院湖面早已结了薄冰岸边却支起了数十座暖棚棚内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
宁王妃穿着一身月白锦袍鬓边簪着支东珠抹额她长了一张极为敦厚的圆脸身材丰韵不说话时也是一副笑模样见了陆夫人脸上堆起温和的笑满口亲热:“陆夫人一来真是让这寒日都暖了几分。
” 陈稚鱼和张媛媛落在后一些被侍女扶着下了轿微微屈膝行礼便静默着听话。
陆夫人声音不高不低:“王妃相邀岂有不从之礼?” “哪里的话。
”宁王妃亲自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又往旁边让了让“快进棚里歇着我特意让人备了些软糯的点心正合你口味。
” 棚内早已坐了不少女眷见陆家的人来了都悄悄收了话头目光着重在张媛媛身上转了转。
先前花娘那事闹得满城皆知如今两家碰面原该是尴尬的可张媛媛脸上不见半分局促只安静地坐在那里由侍女喂着喝了口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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