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的拳头能炼钢第82章 会饿死的规矩
咸阳秋日的天亮似乎都比北疆晚一些也温吞一些。
没有那种撕裂夜幕的凛冽晨曦只有灰白的光慢悠悠地透过营房的窗户纸将室内的昏暗一点点稀释露出土炕、草席和一群横七竖八、在睡梦中依旧眉头紧锁的汉子们的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气味:伤药淡淡的苦涩男人们身上积攒的汗味旧皮甲和衣物散发出的霉尘气还有……从营区其他地方隐隐飘来的、新煮粟米粥的温热香气。
这香气像一根无形的羽毛轻轻搔刮着空瘪的胃囊让睡梦也变得不安稳起来。
秦战几乎是和第一缕微光同时睁开了眼。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静静躺了几息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感受着身下草席的粗糙触感以及胸口那几包种子硬硬的硌痛。
昨夜的疲惫和那股沉甸甸的“穷”字带来的压力并没有随着睡眠消散反而像浸了水的牛皮甲紧紧裹在身上又冷又重。
他轻轻坐起动作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扰了还在熟睡的部下尤其是那几个伤员。
荆云依旧昏睡脸色苍白但呼吸还算平稳。
另一个重伤员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守在旁边的百里秀立刻警觉地动了动她似乎一夜未眠只是靠着墙壁假寐此刻抬起眼看向秦战微微颔首示意情况稳定。
秦战穿上那件破旧的外袍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
营区笼罩在清晨的薄雾里远处的渭河水汽氤氲而来让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
其他营房已经开始有了动静洗漱的、整理装备的、准备出操的人声渐渐嘈杂。
唯有他们这一排营房依旧死气沉沉像是一块被遗忘的、长不出庄稼的盐碱地。
二牛也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凑过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里喷出的白气在清冷的空气里一团团散开。
“头儿咱今天真去……转转?”他压低声音脸上还带着点宿醉般的迷茫。
“嗯。
”秦战简短地应了一声目光扫过营区“先搞清楚咱们该找谁东西在哪里领。
” 这并不难。
随便拉住一个早起路过的、看起来像是老兵的士卒递上一个从边城带来的、舍不得吃的干果(这还是蒙骜亲兵私下塞给二牛的)对方便很痛快地指明了方向。
“军需官?喏营区西北角那排最大的、门口有兵守着的房子就是。
主事的姓钱大家都叫他钱爷……嘿你们新来的?等着吧有得磨。
”那老兵掂量着手里的干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混合着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笑容摇着头走了。
“钱爷?”二牛撇撇嘴“听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 秦战没说话只是紧了紧衣袍。
“走。
” 两人穿过逐渐热闹起来的营区。
操练场上传来的号令声、兵器碰撞声伙房里飘出的更浓郁的粥香都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提醒着他们与这个“正常”世界的隔阂。
那些擦肩而过的士兵目光落在他们明显不合规制、沾染污渍的皮甲上大多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军需官所在的院落果然气派不少。
青砖垒砌的围墙厚重的木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名按刀而立的卫兵眼神锐利面无表情。
院子里人来人往有抱着竹简匆匆走过的文吏也有像他们一样前来领取物资的军官但气氛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压抑没什么人高声说话连脚步声都放得很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陈年竹简的霉味、新墨的刺鼻气味、皮革受潮后的腥膻还有……一种类似于铜锈和灰尘混合的、属于“仓库”的独特气息。
秦战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二牛紧跟在他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院子里分布着几个不同的房间门口挂着木牌写着“甲械”、“粮秣”、“饷钱”等字样。
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人排队队伍移动缓慢负责发放的军吏坐在案后慢条斯理地核对着文书偶尔抬起头用不耐烦的眼神扫过等待的人群。
秦战观察了一下径直走向挂着“粮秣”牌子的房间。
这里排队的人最多大多是些低阶军官或者火头军脸上带着焦急和无奈。
排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轮到了他们。
负责发放粮秣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的瘦削军吏。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官服袖口沾着些许墨迹头也不抬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藏着黑泥。
“文书名册。
”声音干巴巴的没什么起伏。
秦战将那份晋升百夫长的任命文书和蒙骜亲兵给的、标注了他们临时编制的名册递了过去。
那军吏——后来知道大家都叫他孙账房——接过竹简慢悠悠地展开目光在上面前后扫了几遍又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秦战和二牛特别是在他们破旧的衣着上停留了片刻。
“戊-17回来的?”他问语气里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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