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柳相第450章 讲经
晨钟敲过又是一日。
陆水法会的正戏总算开锣。
九层高的佛塔孤零零戳在山顶像是一根接引天地的长香。
塔顶坐着个和尚无悲无喜身形在晨雾里有些模糊。
袈裟的颜色洗得旧了面相也是最寻常不过的中年人模样是那种掉进荣昌城的人堆里水花都溅不起一点的普通人。
耀台僧人。
塔底下人头攒动像是开了锅的米粥。
一张张面孔仰着塔顶那道小小的身影像是望着能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就连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赵子期此刻仰着脖子心头那股子不知从何而起的戾气竟也悄悄收敛了三分。
赵家公子不信鬼神只信自家老太君的家法和父亲手里的银子可不知为何看着塔顶那个和尚心里头就是生不出半分不敬。
僧人的视线从塔顶落下来很慢很轻像是春风拂过水面。
视线扫过一张张活生生的脸最终在那身穿锦衣、满脸桀骜的少年身上以及人群角落里那个穿着粗布短衫、身形瘦弱的少年身上各自多停留了一瞬。
那一瞬短得几乎不存在。
僧人心中一句佛偈无声流淌。
一株双生同根不同命。
...... 陆水寺的山门口人潮像是被堵住的河水拥挤不堪。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随着人流一步步挪了进来。
短衫洗得发了白裤脚还沾着些新鲜的泥点面容也寻常得很瞧着就像个刚从田里放下锄头赶来凑热闹的庄稼汉。
自那日红尘一剑斩断过往荆黎便将那一身能搅动风云的剑意尽数收敛进了体内那座无形剑鞘。
学着做一个凡人。
日出便扛着锄头上山日落便挑着柴火回家耕种打猎日子过得简单也踏实。
那位柳先生的手段通玄也不知用了何种法子荆黎这副百年不变的容颜在周围乡邻眼中竟是再寻常不过从未有人觉得奇怪。
柳相闭关前的那些话又一次在荆黎心底响起。
四百年渡口万事俱备。
一切只需按部就班便不会出岔子。
荆黎自身唯一需要多留神几分的只有那位深山之中结庐而居的白骨道主。
其余人等无论是神是魔都只不必理会。
荆黎的思绪有些飘忽也不晓得赵家树那个不省心的家伙这些年闭关如何了。
白骨道主为其传道也不知到头来是好是坏。
“见过荆剑仙。
”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谄媚。
荆黎回过神一袭晃眼的白衣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天魔洞明正停在十步开外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着荆黎拱手作揖身子也弯成了合适的弧度礼数周全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真要论起活过的岁数洞明不知能当荆黎多少辈的祖宗。
可修行这回事从来不看辈分只看谁的拳头更硬谁的剑更快。
境界不够骨头就不能太硬。
荆黎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过去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滚远点碍眼。
” 洞明脸上的笑意不仅没散反而更灿烂了些甚至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夸奖。
“得咧!” 话音未落白衣一闪这位新上任的“民心之主”便泥鳅似的钻进了拥挤的人潮里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对于柳先生敕封的这些新神只荆黎向来看不上眼尤其是这个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邪性的天魔。
“荆剑仙今日竟有这般雅兴来凑佛门的热闹倒是稀奇。
”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荣昌城隍于邵的身形由虚转实。
这位得了天王山正统敕封的老城隍一身神光内敛瞧着就像个邻家爱说笑的老学究。
百年光景也算与荆黎混了个脸熟。
于邵笑着捋了捋胡须“这等盛景若是少了酒岂非憾事?不若你我寻个清净角落寻一坛此地最好的黄酒浮一大白?” 荆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算不上笑的弧度。
“酒就算了于城隍公务繁忙莫要因我耽搁了正事。
” 于邵闻言哈哈一笑也不再多劝身形便缓缓淡去融入了那无处不在的香火气中。
紧接着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子自人群中走出水袖飘飘来到荆黎近前。
是此地新晋水神樊之余。
女子对着荆黎盈盈一拜行了个万福礼动作恭敬却一言不发。
荆黎只是轻轻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樊之余得了回应便也悄然退去重新汇入人流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怨气与水汽也随之消散。
山门口一时间又只剩下鼎沸人声。
这时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人缓步走了过来。
柴火观的观主姚清。
时隔多年第二次踏足陆水寺地界儿。
上一次还是佛道之争在那位柳相开辟的小天地里打得天昏地暗胜负外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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