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我是螺丝刀卧底76号第408章 新生
两人松开手山本忽然话锋一转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着“李桑其实星野少佐是个极度贪财的人。
说不定他跟你说的那两样生意未必是在试探你很可能是真的想拉你入伙哟!” 李海波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丝毫不显当即表忠心“那我也不做!在这司令部里我李海波眼里只认你们两位太君其他人的面子一概不给!” 山本挑眉像是故意刁难“那万一他找我们来撮合呢?” 李海波脖子一梗“那我也绝不碰情报生意!至于政治犯——”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要太君敢把名字写进可赎买名单里不管他是军统还是红党我都敢接这生意!” 这话既表了忠心又留了余地山本和小泉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当李海波从司令部出来时远远地见侯勇开着车子向提篮桥监狱方向驶去。
司令部对面的梧桐树下围了不少人夏日本该燥热可人群里却透着股沉郁的凉。
有人摇着破旧的蒲扇有人捧着个粗瓷碗碗里的凉茶早就喝光了为了把人从里面捞出来他们有的变卖了商铺、有的典当了祖宅连女儿的嫁妆都折算成了银元。
人群里没有哭天抢地的慌乱更多的是一种绷到极致的平静仿佛早已熬过了最煎熬的筹措阶段只等最后一步尘埃落定。
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阳光斜斜照进去先映出几个佝偻的影子。
“八嘎!快快地干活!” 打头的男人被看守推了一把踉跄着扑出来膝盖重重磕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却没力气哼一声。
他穿的囚服烂得像破渔网露出的背上纵横交错全是鞭痕旧伤结着黑痂新伤渗着血被汗水泡得发白。
最刺眼的是脚踝上那圈磨出的厚茧层层叠叠像老树皮——那是常年戴着镣铐的印记少说也关了两三年。
“当家的!”人群里一个妇人哭喊着扑过去她穿着件细布褂子料子还算体面可鬓角的白发却比去年多了大半。
男人缓缓抬起头脸上蒙着层灰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钱……都花光了?”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妇人连忙点头又摇头:“花光了再赚!你活着比啥都强!” 他点了点头被妇人扶上了路边的黄包车。
旁边一个年轻人被搀扶着出来左手不自然地蜷着指关节肿得像发面馒头显然是被夹棍伤了筋骨。
他才二十多岁头发却白了大半脖颈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耳根延伸到锁骨那是刚入狱时试图反抗被刀划的。
“阿弟!”他姐姐冲上来手里提着的食盒“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鸡蛋羹撒了一地。
可年轻人只是木然地看着她眼神涣散像是认不出人过了半晌才喃喃道:“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两年牢狱磨掉的不只是皮肉还有眼里的光。
随后的老者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原本该是个体面人此刻却形容枯槁右腿明显短了一截裤管空荡荡地晃着——那是前年冬天被狱卒打断了腿没医治就那么生生长歪了。
他儿子穿着件湖绸长衫看着体面可袖口却磨出了毛边。
“爹我接您回家。
” 儿子声音发颤想扶他却被他躲开:“别碰……骨头还疼……” 衣衫褴褛的人们陆续从铁门走出。
日头渐渐往西斜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有人掀开囚服想查看伤口露出的后腰上一片青紫还印着模糊的烙铁印;有人走几步就咳嗽咳得撕心裂肺那是常年关在潮湿牢房里落下的肺痨。
他们大多说不出话只是被亲人半扶半抱地往车上挪脚踝的镣铐印在阳光下泛着青白像一圈永远褪不去的耻辱。
人群里没人哭天抢地只有压抑的抽泣声。
那些体面的衣衫下藏着的是掏空家底的疼;那些看似平静的脸庞后刻着的是数年等待的煎熬。
林医生提着药箱穿梭在人群里白褂子在灰暗的人影中格外显眼。
他不厌其烦地给每一位逃出生天的伤员检查身体、包扎伤口、涂抹药膏。
李海波可以确定放出的人里一定有自己的同志只是林医生隐藏的很好李海波没能看出他们有特别的交流。
他站在街角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夏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斜斜打下来晃得他眼睛发花。
他抬手挡了挡忽然想起当初好不容易说通小泉开通这项“赎人”业务时自己心里那股抑制不住的兴奋——就像在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硬生生撬开了一道缝。
要知道从前只要进了宪兵司令部的大牢就好比一脚踩进了阎王殿铁门一关再想出来几乎是痴人说梦。
他李海波虽说不上是什么大善人可当小泉松口的那一刻他是真觉得自己做了件积德的事——这条通道好歹给那些在里面熬着的人留了个盼头一条重获新生的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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