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85章 雪夜裸行
一九七零年的除夕夜黑龙江漠河一带大雪封山已有三月。
猎户李富贵裹紧了他的老羊皮袄踩着齐膝的积雪咯吱咯吱地向村外走去。
村中灯火稀疏偶有爆竹声响也很快被无边的雪野吞没。
李富贵是去寻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小李已经三日未归有人说见他往老林子去了带着猎枪和一瓶烧刀子。
“这混小子准是又去找那狐狸精了。
”李富贵嘴里嘟囔着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霜挂在他花白的胡茬上。
漠河这地方腊月里天黑得早才下午四时光景已经暗如深夜。
李富贵打着手电筒光柱在雪幕中只能照出几步远。
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脸上针扎似的疼。
三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夜村里冻死了两个人。
李富贵还记得他们的模样:张老三和王老五一对光棍汉平时以采药为生。
那年年关他们进山挖参再也没回来。
开春后雪化了才被人发现两人赤条条抱在一起冻成了冰坨子。
老人们私下里说那是遇上“冻死鬼找替身”了。
漠河一带自古就有传说大雪封山之时常有冻死鬼幻化人形赤身裸体在雪地中行走若是撞见活人便会引诱其脱衣相随最终冻毙野外。
李富贵向来不信这些。
他打了四十年猎什么邪乎事没见过?最后不过都是自己吓自己。
行至黑瞎子沟附近手电筒的光忽然暗了下去。
李富贵拍了拍筒身光又亮起来却在雪幕中照出两个赤条条的人影就在前方不远处的白桦林间。
李富贵顿时汗毛倒竖揉了揉眼睛。
那两人竟在雪地中支起了“黄瓜架”——这是东北民间的一种把式两人手臂相搭如瓜架般支起身子绕着圈跺脚移动。
更让李富贵惊骇的是那两张转过来的脸分明是三十年前冻死的张老三和王老五! 李富贵顿时腿软险些跪在雪地里。
他赶忙躲到一棵老松树后心脏咚咚直跳几乎要撞出胸膛。
那二人浑然不觉仍在雪地中支着架子转圈浑身热气腾腾仿佛不是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裸身而是在暖炕上舒坦地烤火。
他们的面容与三十年前别无二致甚至连张老三额角那道被熊瞎子抓过的疤痕都清晰可见。
李富贵屏住呼吸眼看着两个裸身人结束了“支黄瓜架”转身向深山走去。
脚印留在雪地上却浅得很不像是有体重的人踩出来的。
鬼使神差地李富贵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哪路妖魔作祟。
风雪越发大了李富贵跟踪着那两个赤身人影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工夫竟来到了村里的祖坟地。
这处坟园位于山阳坡葬着村里几十代先人。
李富贵的祖父母、父母也都安息于此。
平日里村里人若非祭扫绝少来此尤其是年关时节更忌讳到坟地走动怕引来不祥。
那两人走进坟园竟开始挨个墓碑扫雪。
李富贵躲在一座高大的墓碑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自己家祖坟上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又从不知何处拿出供品整整齐齐摆在墓前。
待那二人转向别处扫雪李富贵悄悄凑到自家祖坟前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供品不是别物正是他家前几日失窃的年货:三个白面馍馍、一只熏兔、还有他珍藏多年舍不得喝的老白干! “好你个偷年货的贼!”李富贵一时忘了恐惧怒火中烧从怀中掏出他那台老旧的海鸥相机——这是当年他用一张黑熊皮从城里知青那儿换来的宝贝平时舍不得用今日原想拍几张雪景留念。
李富贵对准那两个仍在扫雪的人影按下快门。
闪光灯划破黑暗那二人猛地回头四只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绿光。
李富贵吓得相机差点脱手连滚带爬地躲回墓碑后面。
等他战战兢兢地查看相机显示屏时屏幕上没有扫墓的人影只有四个血淋淋的大字:“还我肉身”! 李富贵“嗷”一嗓子把相机扔出老远头也不回地奔下山去。
一路不知摔了多少跤羊皮袄里灌满了雪也顾不得冷只知道拼命往村里跑。
回到家中李富贵一头扎在炕上蒙着被子抖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村中的爆竹声将他惊醒恍惚间以为昨夜只是一场噩梦。
正当他准备起身煮饺子时村里突然锣声大作有人慌慌张张地喊叫着:“祖坟塌了!祖坟塌了!” 李富贵心里咯噔一下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村中老少已经聚集在坟园。
只见李家祖坟赫然塌陷出一个大坑村民们围在坑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富贵挤进人群向坑中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坑底赫然躺着两具白骨身上穿着早已褪色腐烂的清代服饰看那样式至少是百年前的死人。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两具白骨的手臂骨骼居然还保持着“支黄瓜架”的姿势双双搭在一起仿佛冻僵在某个永恒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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