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录第368章 鼠李的鬼故事
鼠李毒龛 民国二十三年秋晋北黑风岭的雨下了整整半月。
李家村的土路被泡得稀烂一脚踩下去能陷到脚踝混着腐叶的泥水泛着青黑像凝固的血。
亥时的梆子刚敲过一声村东头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林婉儿正帮师父李承道整理药箱破庙的木门被风撞得“吱呀”响她抬头就看见村民王二跌跌撞撞跑来裤腿沾满泥污脸上挂着泪和雨水嘴唇哆嗦得说不出完整话:“李……李道长!快去看看!张婶她……她不行了!” 李承道放下手里的罗盘指尖捻了捻鬓角的白发——他年过五十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腰间系着个装着银针的鹿皮袋眼神却亮得惊人。
“别急带我们去。
”他话音刚落林婉儿已抓起墙角的铜钱剑剑穗上的红绳被风吹得乱晃像极了她方才在窗纸上看见的、一闪而过的红影。
三人往村东跑时雨突然密了。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林婉儿瞥见树下停着口薄木棺棺盖没盖严缝里渗出的黑血顺着棺身往下淌在泥水里蜿蜒出奇怪的纹路。
她正想细看却被王二拽着往前跑:“别看了!这是三天里第三口棺了每口都渗黑血邪门得很!” 张婶家的土坯房里挤满了人浓重的草药味混着血腥气呛得人嗓子发紧。
张婶躺在土炕上身体抽搐得像筛糠嘴角不断涌出黑血溅在土布褥子上晕出一朵朵丑陋的花。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窗外的后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断断续续喊着:“红……红眼睛的果子……鼠李坡……还……还我……” 李承道快步上前掀开张婶的衣襟——她腋下有一块褐色的斑痕摸上去硬得像树皮凑近闻能嗅到一丝腥甜的药味。
他从鹿皮袋里掏出一根银针刺破张婶的指尖黑血珠滴在瓷碗里竟沉底凝住像颗小石子。
“是鼠李毒。
”他眉头皱紧又将银针探入张婶咽喉不过片刻银针通体变黑“但寻常鼠李毒不会这么烈这是被人用邪术催过的。
” 林婉儿蹲在炕边注意到张婶的手紧紧攥着什么。
她轻轻掰开那僵硬的手指发现是半颗干瘪的鼠李果果皮上竟有一道细小的齿痕像是被人咬过。
“师父你看这个。
”她刚把果子递过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又抬棺来了!是村西的赵老栓!” 众人涌出去看只见四个村民抬着另一口薄木棺棺木比张婶这口更旧木板上裂着缝黑血顺着裂缝往下滴在泥地上聚成一小滩。
林婉儿绕到棺木后方突然停住脚步——棺底刻着一道诡异的符印符印是暗红色的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刻上去没多久。
符印的形状很怪像一只蜷缩的老鼠眼睛的位置用朱砂点过在雨夜里泛着妖异的光。
“婉儿发现什么了?”李承道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棺底。
他蹲下身用指尖蹭了点符印上的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瞬间沉下来:“是‘血鼠符’的残印三十年前就该失传了。
” “血鼠符?”人群里突然有人开口是个穿灰布长衫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个药箱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
林婉儿认出他是村医赵阳这几天村里死人他一直帮着料理后事只是每次都躲在人群后面很少说话。
赵阳往前走了两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符印:“我……我在医书里见过这符说是用活人精血绘制能催发毒物的烈性。
可……可谁会用这么邪门的东西?”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药箱的带子林婉儿瞥见他袖口沾着一点褐色的汁液和张婶腋下的斑痕颜色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炕上的张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身体猛地一僵再也不动了。
窗外的雨更大了风卷着雨丝砸在窗纸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拍打着窗户。
李承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村民:“从今晚起所有人都待在自己家里别去后山的鼠李坡也别碰任何鼠李果。
”他话音刚落赵阳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身子直发抖林婉儿注意到他脖颈后有一块青黑色的印记被衣领遮了大半只露出一点边缘形状竟和棺底的符印有些相似。
雨夜里两口薄木棺并排停在老槐树下黑血在泥地里蜿蜒渐渐聚成鼠李果的形状。
林婉儿望着后山的方向那里黑漆漆的只能看见鼠李坡的轮廓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村子等着下一个猎物。
第二日清晨雨总算小了些却裹着刺骨的寒气。
林婉儿刚把熬好的驱寒药倒进碗里就见赵阳提着药箱站在破庙门口脸色比昨天更白眼下泛着青黑像是一夜没睡。
“李道长”他声音有些沙哑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这是我昨晚整理医书时找到的上面记着鼠李坡的地形或许能帮你们查探源头。
”他递过纸时林婉儿留意到他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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