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煞七玄第181章 潮信的密语

李青的信寄出第七日南海的潮声先一步到了。

阿雪捧着个青釉小瓶进来时瓶身还沾着咸涩的水雾：凌师父这是林雪姑娘托渔民捎来的。

她说珊瑚礁群里最近怪事多——退潮时能听见细碎的说话声像人又像鱼可凑近了什么都没有。

我把小瓶贴近耳边海水的嗡鸣里果然裹着若有若无的低吟。

网心的珍珠突然在我掌心发烫金光渗进瓶中水雾散开竟显出一行淡蓝的字：浊气在啃食潮汐的记性。

林雪的守护点是南海最北端的珊瑚礁她原是渔女出身能听懂浪花的情绪。

我带着小棠、阿雪乘船出发船上载着李青托付的灵鹿角（他说鹿角能引山气通海脉）。

船行三日海平线浮起一片斑斓。

林雪正赤着脚站在浅滩裙角沾着珊瑚碎屑：前日开始涨潮时浪花不唱渔歌了退潮后沙滩上全是歪歪扭扭的划痕像谁用指甲挠的。

她拉我们看沙滩——潮水退去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划痕里嵌着黑色细沙凑近闻有股腐锈味。

小棠蹲下摸了摸：和云岭山体的浊气味道一样！ 林雪急得眼眶发红：我试过用潮汐的力量安抚可浪花像失了魂根本不听使唤...... 我在沙滩上画了个净世阵将网心的珍珠置于阵心。

金光漫开时沙滩上的划痕突然发出刺啦声黑色细沙聚成模糊的影子——是团蠕动的浊气正啃食着什么。

它在改写潮汐的记忆。

网心的声音带着冷意潮汐本有自然的韵律记录着海域的呼吸。

混沌邪帝让浊气吃掉这些记忆等潮汐忘了该怎么涨落海眼就会失控。

林雪倒抽一口凉气：海眼要是失控......附近十个渔村都要被淹！ 我想起古籍里的记载：潮汐是海的每个守护点都对应着海的。

林雪的珊瑚礁正是南海潮汐的定脉穴。

得让浪花记起自己。

小棠突然说。

她是海边长大的总说浪花有脾气。

我们从渔村找来最会唱渔歌的阿公请他唱古老的《潮生调》。

老阿公的嗓子像砂纸擦过礁石歌声却带着海的温度。

林雪含着泪跟着哼指尖泛起潮汐的蓝光。

网心的珍珠突然飞向海面金光融进浪花里。

那些原本浑浊的潮水渐渐清了浪花扑上沙滩在划痕上重新刻下细小的花纹——是渔歌的简谱是贝壳排列的星图是潮汐自己的记忆。

浊气发出尖啸黑色细沙被卷进深海。

林雪望着重新唱起渔歌的浪花哭出了声：它们记起来了...... 返程时渔船载满了礼物。

渔民们往船上扔贝壳、珍珠、晒干的海藻：凌仙姑救了我们的海！林雪却捧来个陶瓮里面是半透明的胶状物：这是珊瑚礁的能修复守护点的裂痕。

你们带回去给其他守护点防身。

阿雪摸着陶瓮笑了：和云岭的泉水、草原的狼毛一样都是守护者的心意。

夜里我把海涎分装进小瓶贴在守护之网地图的南海位置。

小星盯着地图喃喃：李青的山、林雪的海还有之前草原的狼、雨燕的藤......原来每个守护点都在给彼此送礼物。

回到书院时老瞎子正坐在星坛边抽烟袋。

他指着地图上的连线：臭小子你发现没？这些礼物连起来像张网更像个......胎记。

我凑近看——各地守护者送的礼物：狼毛、贝壳、海涎、藤萝在地图上蜿蜒成类似净世莲的纹路。

混沌邪帝在拆网老瞎子吐了口烟可咱们的人在补网。

等这网补得比他还结实......他忽然笑了臭小子准备好接更大的礼吧。

晨钟响起时我听见窗外有细碎的响动。

推开窗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棱落在窗台腿上绑着小卷轴。

展开一看是北境雪山的守护者陈野写的：我们的冰湖底最近开出蓝色的花。

网心的珍珠说那是所有守护点的回响在开花。

我握着信鸽望向书院后的净世莲池。

莲花正随着晨露舒展花瓣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守护点：山的绿、海的蓝、雪的白、草原的青...... 原来守护从不是孤灯而是星河。

你我都是星子彼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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