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大明第195章 捷报震京华

弘治十四年的夏末一股灼热的风暴自东海席卷而至撼动了大明帝国的心脏——北京城。

这风暴并非源于天象而是来自遥远东瀛的八百里加急捷报以及紧随其后、满载着战利品与屈辱俘虏的庞大献礼船队。

当通政司的官员几乎是捧着那份沉甸甸的、由东征大将军马武和参赞军务王守仁联名签署的报捷奏疏一路小跑着穿过重重宫禁将其呈送至文华殿御前时连日来因国事略显疲惫的弘治帝朱佑樘瞬间被那字里行间透出的铁血与胜利气息所激荡。

司礼监掌印太监萧敬亲自展开奏疏用他那特有的、略带尖利却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嗓音清晰地朗读起来。

殿内檀香袅袅唯有他的声音回荡： “……臣等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自四月兵发九州以来先克壹岐再平肥前终破萨摩……阵斩倭酋无算生擒伪萨摩守岛津忠良及其党羽数十……彼辈初时负隅斩杀天使臣遂以雷霆之威犁庭扫穴尽毁其城郭舟船……现已于九州行‘以倭制倭’之策遴选降卒充为‘治安军’扶植顺夷协理地方……九州初定倭寇百年巢穴自此荡平……” 每一个战果的宣布都像一记重鼓敲在殿内每一位聆听的阁臣、部院重臣的心头。

东南百年倭患如同附骨之疽耗费国帑无数荼毒生灵千万如今竟在短短数月内被跨海远征的王师以如此摧枯拉朽之势平定！即便是首辅刘健这般持重老臣此刻也不禁捻须颔首眼中难掩欣慰。

次辅谢迁更是面露红光与身旁的刘大夏交换着兴奋的眼神。

“好！好！好！”弘治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明黄色的龙袍因激动而微微波动“马武忠勇可嘉王守仁谋略深远陆卿举荐得人将士们浴血奋战！此乃太祖、太宗之后我大明对外用兵未有之酣畅大捷！壮哉！快哉！壮我国威雪我百年之耻！萧敬拟旨着兵部、吏部即刻议功对所有有功将士从优从速叙功封赏！” “老奴遵旨！”萧敬连忙躬身应下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然而这振奋人心的捷报仅仅是这场风暴的前奏。

数日之后当那支由五艘大型海船组成的献礼船队在天津卫水师战船的护卫下浩浩荡荡驶入大运河最终抵达通州码头时真正的视觉与心灵冲击才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京城。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入紫禁城。

弘治帝当即下旨择吉日在皇极殿前广场举行盛大的献俘与战利品展示仪式令在京五品以上官员皆需到场观礼。

吉日已至皇极殿前旌旗招展仪仗森严。

文武百官按品级肃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广场中央。

一侧是令人呼吸为之一窒的财富之山。

户部与内承运库的官吏在内侍的监督下小心翼翼地开启一个个沉重的箱笼。

刹那间珠光宝气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来自琉球和奄美群岛的贡珠每一颗都有龙眼大小圆润无瑕在特制的紫檀木匣中于夏日阳光下流淌着温润如月华的光泽足足陈列了二十余匣。

寒光凛冽的倭刀刀身采用反复折叠锻造的“地肌”清晰可见刀镡、目贯、小柄之上精巧地镶嵌着黄金、赤铜勾勒出浮世绘或家族纹章不仅是杀器更是艺术品。

上百把名刀整齐排列肃杀之气与华美装饰形成奇特对比。

绚丽夺目的莳绘漆器以金、银、色粉绘出花鸟、山水、物语光泽深邃；巨大的螺钿屏风由无数夜光贝母镶嵌而成在不同光线下变幻莫测；一套套做工极其考究的金银茶具体现了东瀛独特的侘寂美学。

这些充满异域风情的珍宝让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京官们也啧啧称奇。

黄澄澄的金锭、铸造规整的“丁银”银判虽然总数并非足以动摇国本的天文数字但那实实在在的贵金属堆叠在一起散发出的诱惑力与冲击力依旧让户部尚书周经看得双眼发直心中已经开始飞速计算其可抵多少边饷、可兴多少水利。

更有那堆积如小山般的优质硫磺（火药原料）、色泽紫红的精炼铜料这些战略物资的份量让兵部尚书刘大夏和工部尚书陆仁都不约而同地微微点头。

另一侧则是彰显武功与复仇快意的俘虏队列。

以被除去所有华美具足、仅着一身污秽白色囚服、颈戴沉重木枷、脚缠粗大铁镣的岛津忠良为首。

这位昔日叱咤九州、叫嚣“玉碎”的萨摩枭雄此刻头发散乱面容枯槁眼神浑浊而空洞只有在触及周围大明官员的目光时才会闪过一丝深入骨髓的屈辱与不甘。

他身后数十名被俘的倭寇大头目、知名武士同样枷锁在身步履蹒跚在盔明甲亮、手持明晃晃兵刃的大汉将军押解下如同被驱赶的牲口与旁边那熠熠生辉的财富形成了极其强烈而讽刺的对比。

他们是胜利的注脚是失败者最直观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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