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第405章 审计署的幽灵账单
油灯芯爆了个花。
陈三槐盯着自己影子的后脑勺。
它正歪着朝供桌方向偏了十五度不多不少。
他没动也没去碰算盘。
昨夜的事不能提一提就等于认了那团黑东西是自己的附属品。
可鞋底黏着的硬块已经裂开细纹像干透的河床一碰就往下掉渣。
他刚想抬脚试试能不能拔出来屋顶梁木“咔”地一声裂出一道口子。
一只巴掌大的算盘从缝里挤下来悬在半空珠子自己拨动发出像是指甲刮瓷碗的声音。
“陈三槐阳寿廿五阴债累计九万七千六百三十文另存道德偏差记录三条。
”算盘开口嗓音像砂纸裹着锈铁丝“第一条:癸卯年三月十七城西王寡妇晾衣时潜伏柴垛窥视达两刻钟折合阴德损五百文。
” 陈三槐眼皮抽了一下。
这事他连梦里都懒得复盘居然被翻出来当众念。
“第二条:甲辰年清明代客超度时私吞香油钱十八文谎称用于纸马焚烧……” “打住!”他一掌拍在蒲团上震得铜钱跳起来撞到下巴“那十八文我买了鞭炮给孤魂放了!功德簿第叁佰贰拾壹页有备案!你们查不查?” 算盘不理他继续念:“第三条:丙午年冬至醉酒后对祖宗纸人言‘你们少管我’大不敬罚劳役三日。
” 陈三槐咬牙。
这句他是说过但那是喝多了对着纸灰撒酒疯谁真当回事?现在倒好成了板上钉钉的罪证。
他正要开口脚下一沉。
低头看千层底布鞋陷进了砖缝越陷越深像是地面突然变成了湿泥。
他用力拔腿鞋底撕裂一股黑液顺着裂缝往外渗带着烧纸和旧账本混在一起的味儿——跟昨夜影子啃苹果时冒出来的气息一模一样。
他脑子嗡了一声。
这不是巧合。
他的影子不止偷吃供果还去阴司开了户头? 算盘冷冰冰接话:“你的影子已在阴司开户。
账户名:陈三槐(副体)当前余额:负两千四百文来源为盗食供果、私藏果核、拒绝申报。
” 陈三槐喉结滚了滚。
账算到影子头上还能挂他名下?这不合理。
“我乃活人影子属阴按《幽冥律例》第七条阴阳分治它犯的事不该挂我名下!” 算盘晃了晃珠子停顿半秒:“但你未及时上报非实体异常属监管失职。
现加收滞纳金一千文。
” 陈三槐差点笑出声。
好家伙影子造反还得他负责? 他刚想反驳门外一阵风卷进来门板被撞得一震。
林守拙冲了进来竹箱摔在地上黄纸撒了一地。
他头发乱得像被狗刨过手里举着一本泛黄图谱边角卷着毛边一看就是常年翻烂的命根子。
“慢着!”他嗓门炸雷似的“你们审的是账还是裤裆?” 算盘微微一颤。
林守拙把图谱往空中一抛手指连点嘴里念叨着拗口口诀。
几十张黄纸腾空而起自动折叠成飞机呼啦啦飞向算盘在空中排成四个大字:**灯油私账**。
算盘静了几息。
“何解?”它终于发问声音比刚才低了八度。
林守拙冷笑:“你们查他偷看洗澡?那你们有没有查阎罗殿东廊第三间每月暗支灯油三百斤名义是‘照魂’实则炼制私铸冥币?账在哪?敢不敢对质?”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连墙角那根哭丧棒都没反应。
它昨天还闪绿光今天干脆装死。
陈三槐心里咯噔一下。
他第一次听说这事。
但他立刻明白林守拙的意思——把脏水引到更高处让审计官自己掂量值不值得在这儿耗下去。
算盘悬在半空珠子不动也不落。
过了七八秒它缓缓收回算珠:“此事……需上报。
” 话音落绿光一闪算盘缩成指头大钻进地缝没了影。
风停了。
纸飞机一张张飘落像退潮后的碎壳。
陈三槐还坐在蒲团上鞋底卡在砖里黑液凝成硬块脚趾头冻得发麻。
他没动也不敢动。
刚才那一幕太邪乎他怕自己一抬脚影子又偷偷爬出去签新合同。
林守拙喘着粗气弯腰捡图谱顺手把几页散落的黄纸塞回夹层。
他看了眼陈三槐又低头瞅了瞅那双陷在地里的破鞋。
“撑过这一关了。
”他说“但‘灯油私账’四个字一旦放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 陈三槐点头喉咙发干。
他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林守拙这是拿自家手艺当盾牌替他挡了一刀。
可那四个字就像扔进池塘的石头涟漪会一直荡到看不见的地方。
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又黏又腻像是皮肤自己渗出了油。
这感觉不对劲不是汗也不是灰更像体内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往外漏。
他没声张把手缩回袖子里。
林守拙蹲下身捡起一片残破的纸飞机上面还留着半个“灯”字。
他盯着看了会儿忽然低声说:“这图谱我翻了几十年卡在第十九变。
可刚才那几架飞机……折法不像我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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