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与河西的故事第117章 烙铁寒心伤永英枯叶吞声隐灶火
这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永英的心尖上! 又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猛地止住了哭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双原本充满愤怒泪水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屈辱和一种被彻底刺穿的痛楚。
她死死地盯着弟弟那张理所当然、充满了优越感的小脸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朝夕相处的亲人。
巨大的屈辱和伤心让她浑身剧烈地发抖嘴唇哆嗦着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噎得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扔下手中视若珍宝的探网那柳条编织的网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她转身捂着脸像一只受了致命伤的小兽跌跌撞撞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寒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襟瘦小的背影在空旷荒凉的河滩上显得那么渺小、无助。
像一片随时会被这凛冽的寒风吹走、撕碎的枯叶很快消失在芦苇丛生的河岸尽头。
姬永海看着二姐踉跄跑远的背影撇了撇嘴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似乎觉得她小题大做莫名其妙。
他弯腰漫不经心地捡起永英丢下的探网又百无聊赖地蹲回岸边随手捡起一块瓦片用力朝浑浊的河心掷去。
“嗖——噗通!”瓦片无力地跳跃了一下便沉入了水底只留下几圈迅速消散的涟漪如同他此刻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转瞬即逝的波澜。
永英一路哭着跑得肺叶生疼寒风刀子般刮在脸上混合着泪水刺得皮肤生疼。
她冲进家门一头撞进弥漫着烟火气和糊糊味的灶屋差点撞到正在弯腰往灶膛里添柴的昊文兰。
母亲被她满脸纵横交错的泪痕、泥水和冻得发青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火钳关切地问: “咋了英子?摔着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那目光里带着母亲的急切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紧张是为了谁永英心里清清楚楚像明镜一样。
永英抽噎着胸膛剧烈起伏刚想把河边的事把弟弟那像刀子一样剜心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让母亲评评理。
可她的目光触及母亲那关切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紧张时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噎得她喉咙发痛。
她想起平日里爹娘对弟弟毫无原则的袒护和千依百顺想起自己若告状可能招致的后果——弟弟必然的哭闹撒泼爹娘心疼之下对自己的不悦甚至可能是一顿“不懂事”、“不让着弟弟”的责骂。
她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鼻涕和泥污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扭曲了小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极力压抑的颤抖: “没……没谁欺负……是……是风太大……沙子迷眼了……吹得疼……” 她慌乱地解释着眼神躲闪不敢看母亲探究的目光又急忙补充道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的强调。
“娘永海……永海在河边可厉害了……他没乱跑可乖了……就……就在岸上看着我呢……” 她违心地替弟弟说着好话每一个字都像砂砾摩擦着喉咙只求母亲安心只求……那个“河东的宝贝疙瘩”回来时家里能少一场因他而起的、足以掀翻屋顶的风暴。
她宁愿吞下这枚苦果换取片刻的、虚假的安宁。
昊文兰狐疑地看着女儿红肿得像桃子般的眼睛、脸上未干的泪痕和那强装出来的、僵硬的笑容又看看门外空空荡荡、不见儿子身影的院子心中似乎明白了七八分。
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却蕴含着复杂的无奈。
她没有追问只是用那双因劳作而粗糙、此刻却异常温暖的手替永英理了理被风吹得散乱、沾着草屑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去洗把脸吧看这脸花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 那动作和语气里有安抚也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回避。
姬永海扛着那把沾满泥巴、还滴着水的探网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慢悠悠地晃荡回来时日头已经完全偏西天边只剩下几抹暗红的残霞。
灶屋里飘出熟悉的野菜糊糊味带着一种贫瘠的温暖。
他像凯旋归来的将军把湿漉漉、脏兮兮的探网随手往门后墙角一丢发出“哐当”一声响然后大声嚷嚷着声音洪亮而理所当然: “娘!我回来啦!饿死啦!饭好了没?” 昊文兰从被灶火映红的灶膛后抬起头脸上立刻堆满了毫无保留的慈爱笑容那笑容仿佛瞬间点亮了昏暗的灶屋: “哟娘的宝贝疙瘩回来啦!快洗手糊糊这就好!热乎着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用抹布垫着锅沿掀开锅盖热气“呼”地蒸腾起来。
“今儿个跟你二姐去河边没乱跑吧?没磕着碰着吧?河边滑可担心死娘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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