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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与河西的故事第16章 寒门未阻温情涌 弱肩终得长助撑

虞玉梅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她放下针线从带来的篮子最底下摸索出一个用旧布包了好几层的小包裹。

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团虽然陈旧、却洁白蓬松的棉花。

“喏家里就剩这点压箱底的棉花了匀出来半斤。

先给娃们把棉袄续续特别是忠兰和忠云小胳膊小腿冻得跟冰棍似的我看着都揪心。

”她把棉花递给虞玉兰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你呀别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扛着!肩膀就那么大能挑多重的担子?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咱姐妹俩血脉连着筋啥坎儿过不去?啥苦咽不下?” 那天虞玉梅说什么也没走。

她挽起袖子蹲在那冰冷的土灶边熟练地引火添柴。

火苗终于跳跃起来给这死气沉沉的屋子带来了一丝暖意和生机。

她指挥着大兰把刚挖回来的、带着冰碴的野菜洗干净教她怎么在滚水里焯一下去掉苦涩再拌上一点点珍贵的粗盐好歹算个下饭的菜。

她又耐心地教十岁的忠楜怎么在娘和大姐都不在家的时候照看好两个妹妹:别让忠兰跑远了别让忠云靠近火塘渴了给喂点温水……她像一位临阵的将军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这个破碎家庭里的一切。

虞玉兰揣着姐姐临走时硬塞给她的几十个还带着体温的铜板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家门往镇上走去想着找点缝补的零活。

寒风依旧刺骨前路依旧渺茫可她心里却像被灶膛里那团火烘着前所未有地踏实起来——家里有姐姐在!那灶膛里的火就不会灭!娃们的身上就能暖和点!肚子里就能有点东西垫着!这日子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透进了一线光。

傍晚时分虞玉兰拖着疲惫的身子踩着咯吱作响的冻土路往回走。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自家那低矮破旧的茅草屋顶。

与往日死寂的冰冷不同此刻一缕淡淡的、带着柴草清香的炊烟正顽强地从烟囱里冒出来袅袅地升向灰蓝色的暮空。

那缕烟细弱却执着像一根无形的线瞬间牵住了她几乎冻僵的心。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一股混合着食物香气和烟火气的暖流扑面而来驱散了满身的寒气。

只见大姐虞玉梅正盘腿坐在炕头怀里抱着小忠云。

忠云手里攥着一小块烤得焦香的红薯正起劲地啃着小脸上沾满了红薯泥乌溜溜的大眼睛满足地眯着。

六岁的忠兰和十岁的忠楜挤在炕沿下围着一个用碎布头拼成的、虽然简陋却色彩鲜艳的布娃娃小声地嬉笑着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大兰则守在灶台边小心地照看着锅里。

锅里炖着满满一锅野菜糊糊正“咕嘟咕嘟”欢快地冒着泡热气蒸腾把大兰的小脸也熏得红扑扑的。

灶膛里的火映着墙壁跳动着温暖的光影。

虞玉梅见她回来脸上露出笑容扬了扬手里已经缝补好的忠兰的小棉袄:“你看忠兰这袄子续了点棉花进去厚实多了。

往后下地跑不至于冻得直打摆子哆嗦了!” 虞玉兰就那样直愣愣地站在门口像一根被冻住的木桩。

她看着眼前这热气腾腾、笑语晏晏的景象:锅里翻滚的食物孩子们红润起来的脸蛋大姐额头上忙碌渗出的细汗还有这满屋子久违的、暖融融的烟火气……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心底最深处汹涌而上瞬间冲垮了所有堤防冲红了眼眶。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有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原来这世上的苦难并非都要一个人咬着牙、扛着山去硬顶。

原来在她身后姐姐那并不宽阔却异常坚韧的肩膀一直就那样默默地、固执地为她留着像寒夜里永不熄灭的灯。

长房的大伯姬家茹带着他的两个半大儿子来的时候虞玉兰正在村东头那片荒坡上佝偻着腰用小镢头艰难地刨挖着刚冒出一点绿意的荠菜。

冻土硬得像铁板一镢头下去往往只留下个白印子震得她虎口发麻。

听见忠楜惊喜的喊声“大伯!”她直起身手里的小镢头还沾着黑褐色的冻土块。

姬家茹比姬家蔚大了六岁是姬家这一辈的长兄。

一张黝黑的方脸上刻满了风霜的沟壑眼神锐利像能穿透人心。

他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袍手里却拎着个半旧的布袋沉甸甸的。

他身后跟着两个半大的小子是他的儿子都扛着比虞玉兰手里大得多的镢头。

姬家茹没多寒暄径直走到虞玉兰家院墙外那片长满枯黄芦苇的斜坡地前用脚踢了踢冻得梆硬的土坷垃。

“玉兰”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指着那片荒地“我看你这屋前这块荒埂坡荒着也是荒着拾掇拾掇能派上大用场。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片贫瘠的土地“我让这俩小子过来帮你刨几天把芦苇根清干净土翻松了。

开春点上萝卜籽、白菜籽好歹是片地!总比天天漫山遍野挖野菜强那玩意儿不顶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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