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万符之祖第6章 冥河初现阿鼻剑血海翻腾欲噬道
青衫下摆扫过石阶最后一级鞋底碾碎的叶片还嵌在缝隙里绿意未褪。
符衍脚步未停肩头忽然一沉像是被谁从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他没回头。
拂尘已横在身侧尘丝微颤一道太极弧光自腕底旋出贴着地面荡开。
弧光掠过之处空气像水纹般裂开细纹一道暗红剑气从中蜿蜒而出如蛇游走绕过光幕直扑肩井。
丹田里的符印猛地一跳。
阴阳二气自发上涌在肩头凝成半寸薄盾。
剑气刺入盾面崩裂气劲炸开一道血线青衫瞬间洇红。
他膝盖微屈脚底石板无声碎裂裂纹蛛网般蔓延三尺。
血不是喷的是渗的。
一滴顺着臂肘滑下砸在尘丝上溅成更小的星点。
他仍没回头。
左手按地掌心触到山根深处传来的震动——不是雷不是风是某种东西在地下翻身。
右手拂尘倒插进石缝灵机顺着尘杆涌入体内经脉里乱窜的剑气被短暂封住像冰镇住沸水。
肩头的伤口不再流血但那股寒意还在往骨头里钻。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伤。
阿鼻剑气不杀人杀道。
它在啃他的符印。
丹田里那枚刚成形的阴阳符印正缓缓旋转像磨盘碾碎谷粒。
每转一圈就吞进去一丝游走的剑气。
被吞噬的剑气不散反而在符纹间隙沉淀下来变成一缕暗红斑痕如同墨里掺了血。
他闭眼。
神识沉入内府看见符印中央那道太极裂痕微微开合像一张嘴。
它在吃也在记。
记这剑气的走势记它的煞意来源记它如何绕过防御、如何避开心脉、如何专攻本源。
记住了就能画出来。
他睁眼时天上的紫气已经淡了可血光还在。
不是从天上来的是从地底冒的。
昆仑山根处岩层裂开一道口子猩红雾气喷涌而出翻卷如潮瞬间在半空凝成一片血海虚影。
海中无浪却有无数面孔在翻滚、扭曲、张嘴无声嘶吼。
它们不朝他看只盯着他脚下的土地。
一道黑影踏着血雾走来。
没有脚步声也不曾触地。
他像浮在血海上每一步都让虚影震荡。
黑袍宽大兜帽遮脸唯有手中一柄长剑通体漆黑剑脊刻满扭曲符文剑尖垂地拖出一串血珠。
剑名阿鼻。
剑未抬剑气已至。
这一次不是偷袭是压境。
空气凝成血霜簌簌落在符衍肩头伤口上又化作黑烟腾起。
他不动。
拂尘抽出石缝尘丝垂落末端沾着那滴血。
他用指尖轻轻一抹将血涂在石面上顺势划出一道残符。
符不成形只有几道断线像是随手画下的记号。
可就在符痕落定的刹那他眉心的符纹突然发烫体内符印嗡鸣一声将刚才那道剑气的轨迹、血海的波动、冥河的气息尽数压进这道残符里。
符灰未散留在石上。
冥河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石碾过枯骨:“你画符是在记我?” 符衍不答。
他右手微抬拂尘尖指向对方心口动作很慢却稳得像山根未动。
他知道这一剑之后不会再有第二次偷袭。
接下来的每一招都是明杀。
冥河笑了。
黑袍鼓动血海虚影猛然下沉仿佛整片海域要从天而降将他吞没。
阿鼻剑离地三寸剑身符文逐一亮起每亮一道天地就暗一分。
当最后一道符文燃起时剑尖离地直指符衍眉心。
剑气未出风已断。
昆仑山体剧烈震颤守山神将瘫在殿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远处童子跪在玉阶上玉简滚落一旁手指抠进石缝指甲翻裂也不觉痛。
血海压顶阿鼻悬空。
符衍左手按住肩伤右手拂尘横在胸前尘丝绷紧如弦。
他脚下那道残符突然裂开灰烬飘起在空中凝成一道极淡的符影挡在他与剑锋之间。
符影刚成便被剑气洞穿。
可就在被击碎的瞬间那道符影竟反向吸走一丝剑气融入灰烬落回石面重新聚成更完整的符痕。
冥河瞳孔微缩。
他察觉了——那不是防御是抄录。
他在用伤换记用血换痕用命换一道能复刻阿鼻剑气的符。
“异类。
”冥河低语剑势不变“你以为符能载道就能载住我?” 符衍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穿透血海:“符不载你符载你走的路。
” 话音落他肩头伤口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拂尘杆上。
血未滴落反而被尘杆吸收顺着金丝缠绕的纹路一路涌向顶端。
拂尘忽然亮了。
不是光是符意。
那道残符的轨迹正沿着尘丝缓缓浮现如同烙印重生。
冥河眼神一冷。
阿鼻剑骤然斩下。
剑未至血海已裂开一道深渊仿佛天地被劈成两半。
剑气如瀑直灌而下目标不再是符衍本人而是他脚下的土地——斩道基断气运灭因果。
就在剑气临身刹那符衍左手猛地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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