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第41章
宁缺严厉地盯着审查员的红脸才温暖地笑了笑道:“我把你嘴上的毛巾拿下来但请你把音量调小。
如果你声音太大我必须立即杀死你。
我知道我们唐帝国的很多军官都不怕死但我相信你不是其中之一。
然而在张一祁的眼里那张孩子般的脸庞那温暖友好的笑容却能让他的脊背发凉。
对方不仅不遮住脸也不怕被人看到。
其实对方是想让他看他的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这个小伙子的背景并不简单。
因此他不怕审查员发疯反击;或。
年轻人反而会自杀。
“你对我有什么怨恨吗?” 张一祁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问道。
然后他迅速地回忆起他在政府办公室是否有敌人或者惩罚过宫中任何有罪官员的儿子。
忽然他伤心地意识到这几年来他一直被陛下冷落在朝廷里总是被忽视。
因此他没有权利惩罚任何人而且任何有罪官员的儿子怎么可能在宫里工作? “一般在故事里来报仇的人都会说对军官没有怨恨这么做只是为了昊天。
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摆脱邪恶的军官但不幸的是......” 宁缺遗憾地摇了摇头道:“我确实对你有怨恨。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英俊的战士。
我只是一个充满怨恨的人。
“你还小怎么可能对我怀恨在心?”张一祁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宁缺咳嗽了两声才开始用他最激动、最有活力的声音慢慢背诵。
“我来自山脉我是来取走你的命的;我来自河边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我来自草原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我来自燕国境内空荡荡的小村庄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我来自长安城空荡荡的将军府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听到燕国境内空无一人的村子和长安城空荡荡的将军府张一祺几乎晕倒了。
他终于知道这个小伙子对他怀有什么样的怨恨但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不断的赞美对方可以阻止整个复仇计划他当然不介意把唐年天齐最美的赞美句放在一起为他做一首诗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村子里的屠杀还是玄威将军一家的杀戮都是永远无法原谅的恩怨。
张一祁绝望地盯着小伙子。
他知道今天过后他再也活不下去了但他仍然希望耽误一些时间他哭着说:“我只是在听从命令。
我只是...” 他正准备大声呼救。
他相信如果他假装求饶最后大声呼救这个小伙子将无法及时做出快速反应。
只要他能大声呼救他相信他的保镖或妓院里的斧头人肯定会对他做出反应。
到那时这个小伙子也会和他一起死了或者......这个小伙子可能太惊慌失措了不记得杀了他。
这似乎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不过审查员在长安生活太久了不知道在闽山猎人要切开猎物的肉和皮之前肯定会观察猎物确定它真的死了。
就在审查员开始深吸一口气的时候宁缺的手掌已经从小床的洞里放了进去。
他如铁掌般狠狠地砸在了张艺祺的喉咙里。
虽然没有看到外伤但他的内脏软骨都断了。
宁缺站起身来随手掏出一根金属钉对准了审查员的后脑勺。
他用生锈而锋利的指甲瞄准了一个地方后用右手的桌腿把它锤了下来。
“砰”的一声沉闷轻响响起正是草原蛮族用锋利的弯刀戳开装满酒的皮袋时听到的声音。
生锈的钉子已经刺穿了张毅祺的头骨深深地钉在他的脑袋上。
宁缺赶紧将一块雪白的毛巾放在后脑勺上。
然后他直接瞄准钉子被钉入的地方并用双手施加压力。
他踮起脚尖用尽全身力气按压小床发出吱的声音仿佛床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过了一会儿宁缺停止了追问。
他取下毛巾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张一祁的后脑勺。
他用手指将那个地方的头发推到一边发现生锈的指甲造成的伤口已经缩小残留的血液也凝固了。
如果没有照明的帮助验尸官应该很难发现它。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毛巾。
雪白的毛巾中间有一块血迹大约有一枚铜币那么大。
它的一部分已经变黑了就像一朵枯萎的冬日甜花。
令人惊讶的是张一祁并没有立即死去。
相反他在小床上不断颤抖时感到痛苦。
他痛苦地想大喊大叫但声音嘶哑而无力。
他向上翻了个白眼露出了巩膜的一大块看起来极为恐怖。
他能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剧痛以为宁缺用警棍打了他的脑袋。
他不知道真相。
要是知道脑袋上扎了一颗钉子肯定会被吓死的。
“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为一个人工作你应该准备好为那个人而死。
然而。
如果你现在能自己跑到你的马车上我也许能饶你一命。
说着宁缺松开绑在四肢上的毛巾扔进了身边的水桶里。
然后他消失在夜色中他刚刚到达的地方。
当一个人濒临死亡时他当时听到的任何一句话都是他最后的希望。
因此这个人会下意识地遵循他被告知要做的事情。
此外审查员已经处于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之中。
他无法做出任何判断或思考。
如果他还有什么理性的思考那只是他对这种情况的自然反应:不管这个无情的小伙子会不会饶他一命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跑到他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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