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胎穿七零又虎又彪第8章 艰难的发声
父亲林建军出征的阴影如同秋日里挥之不去的阴霾沉沉笼罩在林家狭小而整洁的屋子里。
空气里仿佛都凝固着一种焦灼的等待。
苏婉清脸上那温婉的笑容像是被收进了匣子里出现得越来越少。
她时常抱着懵懂无知的林晚星坐在那张靠窗的旧藤椅上目光穿透糊着薄纸的窗棂定定地望向大院门口仿佛下一刻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就会带着一身风尘与阳光跨进来。
连平日里最是闹腾、像永不知疲倦为何物的林枫和林向阳兄弟俩也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几分鲜活气儿放学回家扔下书包的第一句话永远是带着急切与期盼的:“妈有爸爸的信吗?” 整个家似乎只有被严密保护在温暖襁褓中的林晚星还能维持着表面的“无忧无虑”。
但她内心的焦灼与洞察丝毫不亚于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她清醒地感知着母亲那份深埋的忧虑感受着哥哥们不安的躁动更清晰地记得那个仅相处了短暂时光、将她高高举起时笑声朗朗的父亲。
她渴望知道遥远前线的一切消息渴望用语言去抚平母亲眉间蹙起的褶皱渴望表达自己对那位血脉相连的父亲的担忧与思念。
然而她所有的情绪、思想和记忆都被死死囚禁在这具幼小、不受控制的身体里。
沸腾的心绪冲撞到喉咙口最终只能化作几声含糊不清的“咿呀”之声消散在空气中留不下一丝痕迹。
这种极致的无力感在她某个午后清晰地看到母亲背对着她肩头微微耸动偷偷用袖口迅速抹去眼角泪痕时达到了顶峰。
那无声的哭泣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林晚星感到窒息和心痛。
自那以后林晚星开始将全部残余的、与这具身体不匹配的精神力量投入到一项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中——重新掌控这具婴儿的发声系统。
她不再满足于发出无意义的音节自娱开始有意识地、极其专注地模仿所能听到的一切声音。
苏婉清抱着她在黄昏的微光里无意识地哼着那首不成调的、不知传了多少代的摇篮曲:“星星乖睡觉觉……” 林晚星努力地撅起粉嫩的小嘴调动着根本不听使唤的舌根和面部肌肉试图精准模仿那个“觉”字结尾的圆唇音然而竭尽全力之下发出的却是一声类似小鸟鸣叫的“啾”。
苏婉清哼唱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怀里表情异常认真、甚至带着点咬牙切齿意味的女儿随即多日来笼罩在眼底的阴霾仿佛被这声稚嫩的“啾”啄开了一道缝隙一丝真正的、带着惊讶与怜爱的笑意漾开:“我们星星……这是在学妈妈说话吗?” 这微小的、带着暖意的鼓励如同暗夜中划过的第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林晚星沉寂已久的斗志。
她更加努力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白天她竖着小耳朵贪婪地捕捉着哥哥们拌嘴斗气的话语邻居阿姨们隔着院墙的闲聊收音机里偶尔传出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播报;晚上就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中自己悄悄地练习试图用意念去控制那孱弱得可怜的声带和完全不协调的口腔肌肉。
过程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挫败和艰难。
她脑子里能清晰地“听到”某个词的准确发音像一个拥有绝对音感的音乐家但执行起来却如同一个蹒跚学步的醉汉每一步都谬以千里。
“妈”说出来总变成一声沉闷的“呜”“哥”奋力喊出却成了奇怪的“咯”。
有时急得她满头大汗小脸憋得通红甚至会气恼地挥动小拳头捶打自己那使不上力气的胖腿。
这景象落在苏婉清眼里只当是孩子成长中憨态可掬的趣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却未曾窥见那幼小躯壳下一个近乎绝望的灵魂正在拼命挣扎。
这天下午陆北辰来了。
他似乎是跑着来的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呼吸还有些微喘小手紧紧攥着个什么东西。
他先规规矩矩地向正在缝补衣服的苏婉清问了好然后才迈步走到炕边安静地看着仍在和自己不听话的舌头较劲、表情严肃得像个小老头的林晚星。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夸张的语调逗弄她“叫哥哥”只是沉默地、专注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轻视反而有种近乎平等的审视。
然后他摊开手掌将手里攥着的东西轻轻放在了林晚星身边的炕席上——那是一块鸡蛋大小、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石身上带着天然的、如同水墨画般的灰白色纹路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泛着一种沉静温润的光泽。
林晚星的注意力被这突然出现的“礼物”暂时转移了她伸出小小的、肉乎乎的手好奇地去触摸那块石头。
冰凉、坚硬而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奇异地安抚了她内心因练习失败而升起的躁郁让她精神微微一振。
陆北辰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开口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奔跑后的喘息却异常清晰、坚定每个字都像是用力砸在地上:“林叔叔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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