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异世录之铁血锦衣卫第194章 衙内暗流
传旨太监那尖细而冰冷的嗓音如同腊月里的寒风在北镇抚司正堂内回荡许久才终于随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衙署大门之外。
堂内肃立的众官员却仿佛被无形的冰霜冻结在原地久久无人动弹也无人出声。
沉重的压力并未因圣旨的离去而消散反而如同浸透了水的棉被更沉、更密实地压在每个知情者的心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紧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指挥使骆安依旧保持着双手捧旨的姿势脊背挺得笔直。
他面色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澜仿佛刚才接下的不是一道催命符而只是一封寻常的公文。
唯有离他极近的人或许能从他微微收缩的瞳孔深处窥见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惊涛骇浪。
他缓缓直起身动作沉稳将圣旨仔细卷好握在手中。
那明黄的绸缎此刻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都散了吧各司其职。
”骆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破了死寂。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违令者以通敌论处。
” 话语平淡内容却杀气凛然。
众官员心头一凛齐齐躬身应诺:“遵命!”随即如同潮水般迅速而安静地退出了正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脚步匆匆恨不得立刻远离这风暴的中心。
骆安没有再看他们转身握着圣旨迈着看似与平日无异的步伐走向他那间位于衙署最深处的值房。
他的背影在空旷的廊庑下显得格外孤直也格外沉重。
值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又在他身后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这间值房与其说是办公之所不如说更像一个简朴的堡垒。
四壁皆是青砖几乎没有装饰唯有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公案数排顶天立地的书架以及墙角一个燃烧着银霜炭的铜制火盆。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香、书卷气和一丝淡淡的、清冷的檀木味道。
窗户开得很高且覆以细密的铜网光线透过窗纸变得有些幽暗使得整个房间即使是在白日也笼罩在一种略显压抑的氛围中。
骆安没有立刻坐下。
他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目光透过那层窗纸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手中的圣旨被他随意地放在了窗边的茶几上但那明黄的颜色却如同烙铁般灼烧着他的视线。
陛下的震怒在他的预料之中。
陵寝祭器被窃这已不是简单的失职而是对皇权、对朱明皇室尊严的公然挑衅和亵渎。
皇帝将如此重担、如此严限压在锦衣卫头上压在他骆安头上是信任更是……别无选择。
东厂?司礼监?内官系统本身就在嫌疑之列皇帝岂会放心?唯有锦衣卫这支直属天子的鹰犬才是这把最适合、也必须锋利的刀。
但问题是这把刀该由谁来执?又该如何去挥? 骆安开始在值房内缓缓踱步。
厚底的官靴踏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笃、笃”声在这极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过一张张面孔一个个名字。
他首先想到的是几位资深的实权千户。
千户甲姓王背景深厚其岳父是朝中某位颇有清望的侍郎。
此人能力是有的办案也算老练。
但……骆安的脚步顿了顿。
此人近年来与某些清流文官走得太近心思活络难免在涉及宫内、勋贵等敏感事务上有所顾忌甚至可能提前通风报信。
此案水深莫测用他风险太大。
否决。
千户乙姓李行伍出身以勇猛耿直着称。
让他去冲锋陷阵、缉拿江洋大盗是一把好手。
但此案需要的不是勇力而是极致的心细如发、审时度势和政治嗅觉。
李千户性情过于刚直不懂变通万一查案过程中触怒了某位不能触怒的大人物或者被对手轻易设局构陷后果不堪设想。
否决。
千户丙姓孙是衙里的老人资历够深人脉也广。
但他与宫内几位大珰、还有几家勋贵府邸关系都过于密切利益盘根错节。
让他去查案只怕查到最后查到的是他想让你查到的或者干脆就查不下去了。
此案必须保证绝对的独立和保密。
否决。
一个个名字被提起又一个个在深思熟虑后被排除。
骆安感到一阵疲惫。
北镇抚司看似人才济济但真正能在如此惊天大案中独当一面、又让他足够放心的人竟是如此稀缺。
要么是背景不清容易受到干扰;要么是能力有缺难以驾驭复杂局面;要么是忠诚度存疑可能阳奉阴违。
他的踱步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房间中央。
炭火盆中的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明暗不定。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骤然照亮了他的思绪。
郑坤。
郑希忠。
指挥同知自己的副手之一。
骆安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开始仔细审视这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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