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污染区第14章 污秽甬道与猜忌之心
废弃写字楼的走廊如同巨兽死亡后冰冷的肠道幽深、昏暗、弥漫着不祥的寂静。
空气凝滞厚重得仿佛能摸到灰尘的颗粒其中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合气味——陈年的尘埃、若有若无的霉斑味、以及一丝丝渗入建筑结构、无法彻底消散的甜腻腐败气息它无孔不入挑动着每个人本就高度紧张的神经。
小周走在最前面他的呼吸急促而轻浅努力凭借着记忆和灾难前对这片区域的熟悉感指引方向。
破裂的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极大不断扫视着前方每一个岔口、每一扇洞开或紧闭的房门任何一点阴影的晃动都能让他心脏骤停。
他手里紧握的金属棒球棍此刻更像是支撑他不要瘫倒的拐杖。
强哥紧随其后如同警惕的头狼。
那杆仅剩一发子弹的老式猎枪被他稳稳端在胸前枪口随着他锐利目光的移动而微微摆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从任何角落扑出的威胁。
他的脚步放得极轻肌肉紧绷每一次落地都小心翼翼避免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声响。
背后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让他偶尔会不适地扭动一下肩膀但眼神中的凶狠和警惕丝毫未减。
陈默和小周一左一右架着老孙构成了队伍脆弱的核心。
老孙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两人身上意识在半昏迷和剧痛的清醒间徘徊。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明显的、令人心悸的杂音仿佛破风箱在拉扯脸色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蜡黄。
陈默咬紧牙关手臂因承受重量和旧伤而酸痛不已但他努力保持着稳定同时分神观察着四周环境。
小周则显得更加吃力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但他没有抱怨只是死死撑着不时低声鼓励老孙:“孙叔坚持住就快到了……” 赵姐拉着王磊跟在后面。
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根从办公桌拆下来的锈蚀钢管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恐惧而是强迫自己承担起一部分警戒的责任时不时紧张地回头望去确保后方安全同时也关注着王磊的状态。
王磊依旧麻木眼神空洞但至少能机械地跟着移动赵姐拉他一下他就走一步像个人偶。
细微的变化是他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颤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认命般的僵硬或许极端恐惧之后是一种更深层的心理封闭。
阿玲落在了队伍最后面距离前面的人至少有五六步远。
她依旧像守护龙蛋的蜥蜴死死抱着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仿佛那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
她的脚步拖沓而犹豫每走几步就要惊恐地回头张望仿佛黑暗中随时会伸出无数只手将她拖走。
她对整个团队的行动充满了抗拒和不信任脸上写满了“我早就说过”的怨愤和极致的恐惧。
小周不得不时不时停下来焦急地低声催促她:“阿玲姐快跟上!别掉队!” 这条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两侧的办公室门大多敞开着里面是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散落的文件、干涸的、可疑的深色污渍泼洒在墙壁和地毯上。
一些房间里还残留着灾难发生时的瞬间凝固:电脑屏幕破碎、咖啡杯倾倒、甚至有一张办公椅上还搭着一件沾满灰尘的西服外套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突然走在前面的强哥猛地举起拳头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所有人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强哥侧耳倾听眼神锐利地盯向前方一个向右的拐角。
那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持续的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反复摩擦着地面。
陈默轻轻将老孙靠墙放下对赵姐使了个眼色让她看好王磊和老孙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强哥身侧握紧了消防斧。
强哥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探出半个头向拐角另一侧望去。
只见拐角后的走廊里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正以一种极其缓慢而执拗的动作用自己的额头反复撞击着一扇紧闭的防火门。
它的动作僵硬而持续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陷入某种无意识循环的丧尸。
只有一只。
而且背对着他们。
强哥缩回头对陈默打了个手势示意只有一个并且没有发现他们。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个丧尸然后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自己悄悄摸过去解决掉它。
陈默点了点头。
强哥深吸一口气将猎枪轻轻背在身后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军用匕首。
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向着那个毫无防备的背影摸去。
每一步都轻得像羽毛落地。
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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