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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国鬼故事第388章 碎冰下的电锯

那天的雾浓得像裹尸布湿冷地贴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仿佛整座诺夫哥罗德城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我坐在“老熊”酒馆的角落盯着伏特加杯底浑浊的沉淀物那沉淀物像极了这座城市深不见底的泥沼充满了腐朽与绝望。

电话铃像垂死者的喘息一样响起打破了酒馆里沉闷的寂静。

是局里。

一个叫安娜·伊万诺夫娜的寡妇开着一家寒酸的小服装店深夜离开她那扇永远吱呀作响的店门后就融化在了这该死的浓雾里像一滴水消失在无边的沼泽中。

店门没锁灯亮着像一张空洞、无声尖叫的嘴。

那灯光在浓雾中摇曳仿佛在召唤着什么又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反常。

反常就意味着麻烦而麻烦通常意味着血。

“伊戈尔现场见。

” 搭档谢尔盖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带着伏特加和廉价烟草混合的粗粝感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

案发地点是“北方之星”酒店。

名字响亮内里却是陈腐地毯、廉价消毒水味和绝望混合发酵的棺材。

8607房。

门敞开着里面空洞得能听见耗子在墙里啃食时光的声音。

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保洁员用漂白水粗暴地冲刷过但死亡的气息如同劣质香水顽固地盘踞在空气里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人的喉咙。

东湖分局的探员们像一群不安的乌鸦围着墙壁上几处不起眼的暗褐色斑点。

那些斑点像极了某种古老仪式的残留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墙纸”谢尔盖用他粗壮的手指弹了弹其中一点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小花园’的血。

妈的像被冰锥扎了屁股直觉告诉我那可怜的女人就在这里被宰了。

”他吐了口唾沫正好落在一块模糊的污渍上像是在为这场死亡的盛宴增添一丝亵渎。

监控录像室的光线惨白映得屏幕上的雪花点如同鬼魂在跳舞。

时间戳:11:38。

一个身影匆匆穿过旋转门是安娜·伊万诺夫娜臃肿的冬衣裹着单薄的身体肩上的旧皮包像沉重的负担。

她走向酒店大堂休息区那里坐着一个年轻女孩。

那女孩。

薇拉。

十六岁职高生。

监控镜头下她穿着件不合身的、廉价西服外套紧绷的裙子脚上一双磨损的高跟鞋。

她像橱窗里摆错了位置的劣质娃娃充满了不协调的诡异。

她拿着几张纸像模像样地和安娜说着什么。

指甲油是剥落的紫色刺眼像是从地狱深处蔓延出来的藤蔓。

仅仅五分钟后安娜跟着她走向电梯背影消失在金属门后如同被巨兽吞噬。

那金属门关闭的瞬间仿佛是命运的闸门关闭宣判了安娜的死刑。

接下来的画面像一部冰冷的、快进的恐怖默片。

11:53。

8607的门开了。

薇拉走出来肩挎着她那个小得可怜的女士包脚步轻快。

没有敲门进入的迹象门是直接打开的。

里面有人?还是钥匙一直插在锁孔里?她的动作流畅得令人不安像是一个熟练的屠夫在处理自己的猎物。

12:09。

薇拉回来了。

手里多了一个东西——一个深色、硬壳、尺寸不小的崭新拉杆行李箱。

沉重。

她拖着它轻松得像个度假归来的女学生。

那箱子在她手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个巨大的、畸形的秘密。

“看这箱子”谢尔盖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贴上冰冷的玻璃“进去时没有出来就有了。

十五分钟伊戈尔。

就他妈十五分钟!进去一个大活人出来一个空房间然后这位小天使就拖着一个足够装下一个蜷缩成年人的箱子回来了。

你说那十五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确定“买箱子?嘿更像是去收尸袋!” 下午1点多门再次打开。

薇拉第二次独自出现。

十分钟后她回来时怀里紧抱着一个细长的、裹在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

形状坚硬轮廓分明像是一把被诅咒的武器。

谢尔盖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哝像吞下了一块冰。

不需要言语那东西的形状像一把电锯的幽灵带着刺耳的嗡鸣钻进每个人的脑子。

下午三点多。

第三次。

薇拉带回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背包。

那背包在她瘦弱的肩上显得格外沉重像是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罪恶。

时间在冰冷的数字中爬行到晚上八点。

门终于再次打开。

这次薇拉不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和她一起出来。

壮实像头冬眠前囤足了脂肪的熊身高约一米七。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像投入墨池的两滴污水。

酒店登记簿上8607的入住者叫“季马·库兹涅佐夫”。

找到他时是个瘦得像麻杆、眼神畏缩的小子。

他抖得像个筛糠:“身份证?薇拉……薇拉·彼得罗娃借走了!她说……她说只是去网吧登记!”带着恐惧的尿臊味混着他劣质古龙水的味道弥漫开来像是从他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腐烂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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