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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路无名第226章 两位有缘人

裴文昭被押出翰林院那日天光未亮。

青石阶上霜色如铁他一身素袍走在最前身后两名御史随行脚步整齐得近乎冷酷。

晨风卷起衣角吹不散围观众人低语——“竟敢当众焚毁朝廷文书”“听说七王府夜夜递信图谋颠覆礼制”……流言像藤蔓一夜之间缠满京城坊巷。

可他知道自己烧的不是圣谕而是伪造的供词。

那页纸落进铜盆时火苗猛地窜高映得他眼底一片赤红。

上面写着“先帝遗诏已毁无需再议”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若非他曾参与贞元末年内廷档案整理根本看不出破绽。

而就在火焰吞噬最后一角的瞬间一道琉璃泡轻响自远处传来像是某种暗号又像命运的叩门。

三日后监察御史率吏卒抵达裴府门前却见大门紧闭门环贴着大理寺封条朱漆鲜红刺目。

沈砚舟立于阶下手中执卷神情肃然:“裴评事涉案待查书房已依律查封司法未结案前任何人不得擅入。

” 御史冷笑:“你大理寺何时管起翰林清议了?” 沈砚舟抬眸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若连证据都保不住谈何清议?” 门内书房深处一部厚册正静静躺在《大胤律疏》夹层中封面无字内页却密密麻麻记满了“灯变”前后宫禁调动、钱粮流向、官员异动。

那是裴文昭亲手誊抄的最后一版《灯变实录》母本唯一。

于是谢云澜来了。

她带着十二乐坊的伶官走入市井在春社祭台上唱起新编节气诗。

“春分到火焚真诏日;清明至三百二十七魂名……”曲调婉转似吟似叹百姓只道是应景雅趣无人察觉其中藏着多少冤骨姓名。

更妙的是苏锦黎早已授意周砚卿联络京兆尹府学官将这些诗句编入“童蒙养正课”。

每日清晨千余名幼童端坐学堂提笔描红口中念诵:“冬至寒深风不止赦令藏灰烬中。

” 教习起初不解只当是练句习字。

直到某日抽查背诵一稚童脱口而出:“先帝有诏不能违!”满堂愕然。

那孩子抬起头眼神清澈:“先生这不是描红本上的句子吗?” 的确如此。

苏锦黎翻看样本时便已设计妥当——每页边角印一行小字墨色极淡初看如虫迹细辨却是整段遗诏残句。

孩子们日日临摹不知不觉就把被抹去的历史刻进了记忆。

与此同时萧澈出现在宗学讲堂。

他披着狐裘脸色苍白咳声不断却被一群八岁以上宗室子弟团团围住。

每人手中发了一张描红帖纸面粗糙印着飞白体残句。

“这是什么字体?”一个小郡王好奇问。

“祖宗写的字。

”萧澈淡淡道“你们认得出来么?” 孩童们摇头。

他笑了笑命人铺开拓本对照——正是陶铃内壁所刻赦令全文笔势苍劲藏锋于拙。

几日后宫宴皇帝设席款待宗亲。

酒过三巡一名小郡王奉命即兴书字提笔写下“永不开禁”四字。

满座哗然。

那笔迹竟与太庙碑阴所刻如出一辙。

宗正卿当场震怒斥其“妄拟先帝手泽”。

萧澈却只是轻咳两声缓缓起身:“孩子不懂避讳但话说回来——既然是‘祖宗之言’为何不能学?难道我们连认自己祖先的字都要被拦下不成?” 殿内一时寂静。

皇帝坐在上方指节微微发白终究未语。

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根脉更深地扎入泥土。

数日后沈砚舟在大理寺偏房审阅各地翻案卷宗烛火摇曳窗外雨落如织。

一份来自南直隶溧水县的旧档引起他的注意:三年前该县令上报“掘毁淫祠一座”并附焚尸记录称“恐惑乡民故灭迹以安人心”。

他皱眉翻页发现随文附图中有一块残碑拓片虽经磨蚀但仍可见“贞元二十”四字残痕。

而尸骨处置记录极简仅一句:“骸焚于野碑石回炉。

” 他盯着那行字良久忽然意识到不对—— 按律毁祠需报礼部备案此件却由兵曹直批;且“回炉”二字通常用于金属器物何曾用于石碑? 他缓缓合上卷宗指尖微颤。

烛芯爆了个火花。

沈砚舟合上那卷溧水旧档指尖在封皮上轻轻一叩。

窗外雨声未歇檐下积水滴答作响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他不动声色地将卷宗归入“水利弊案”类目另誊一份副本用火漆封缄交予心腹暗卫:“送进王府亲手交给七殿下。

” 这份记录看似只是地方小吏毁祠焚碑的陈年旧事但牵出的线头太多——县令姓苏乃安国公府旁支远亲;而批文上的兵曹印鉴竟与当年“灯变”之夜宫门调度令出自同一掌印官之手。

更蹊跷的是行动所耗银两明载为“修渠专款”可户部账册显示该笔款项从未拨至工部反由内库直付边军协防营再无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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