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第5章 椒房殿莲姬笑撒盐硌膝
柴房的恶臭并未因白日的来临而消散反而在沉闷的空气里发酵得更加浓烈刺鼻。
那是一种混合了腐败有机物的酸臭、伤口化脓的腥气、以及绝望本身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口鼻之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看不见的污秽颗粒。
冷焰靠坐在冰冷的墙角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额发被虚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她闭着眼胸腔剧烈而急促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明显的嘶哑声仿佛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作。
涂满污秽的脸上那刻意营造的病态似乎正在逐渐演变成真实的虚弱。
脚底的伤口在昨夜那番不顾一切的挖掘和爬行后毫无疑问地恶化了。
即便隔着那早已被血和泥污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条也能感觉到一种灼热的、一跳一跳的胀痛如同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里面啃噬蠕动。
稍微动一下脚趾便是钻心刺骨的疼。
但她此刻内心燃烧的那簇火苗却比伤口的灼热更加炽烈。
那条通道! 那条隐藏在鼠洞之下、由冰冷青砖砌成的、通往未知深处的秘道! 尽管只是初步探查了短短一小段但那人工修葺的痕迹那绝非自然形成的走向都无比清晰地告诉她——这不是幻觉不是绝望中的臆想!这是一条真实存在的、可能直抵王府最核心秘密的路径! 希望如同毒瘾一旦尝过那短暂的、令人战栗的甘美便会疯狂地滋长压过一切肉体的痛苦和环境的煎熬。
她必须再次下去!必须知道那条路究竟通向哪里!里面藏着什么?是废弃的储藏室?是通往府外的生路?还是……萧绝绝不欲人知的隐秘?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疯狂盘旋几乎要压倒一切。
然而现实冰冷的枷锁却牢牢地锁着她的脚踝。
身体的极度虚弱和疼痛是一重阻碍。
昨夜仅仅是爬进去短短一截几乎耗尽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所有气力伤口崩裂的鲜血将通道入口处的青砖都染上了点点暗红。
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进行更深入的探索。
更令人窒息的是——时间。
白天是绝对不安全的。
虽然那自我作践的恶臭成功地让送饭的婆子不愿靠近但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突然闯入或者从门外窥探。
一旦被发现洞口一切就将前功尽弃等待她们的将是比现在凄惨百倍的下场。
只有夜晚在深沉如墨的夜色和巡逻守卫交替的短暂间隙里才有一丝丝冒险的可能。
等待。
她必须像最耐心的猎人忍受着蛆虫啃噬般的痛苦和焦灼等待下一个黑夜的降临。
「咳……咳咳……」她发出一连串剧烈而逼真的咳嗽肺部如同被粗糙的砂纸摩擦带来真实的痛楚。
这咳嗽一半是伪装为了应对可能存在的监听另一半则是这污浊空气和虚弱身体带来的真实反应。
「公主您喝点水……」云鬟小心翼翼地端过那个破陶罐里面只剩下罐底一点点浑浊的水。
她们主仆四人一天只有这么一小罐根本是杯水车薪。
冷焰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留着。
关键时刻再用。
」她需要保持喉咙的干涩嘶哑来维持病重的假象。
阿月蜷缩在另一边小声地啜泣着不是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是因为恐惧——对那个黑洞的恐惧对公主昨夜那疯狂举动的恐惧以及对不可知未来的恐惧。
年纪稍长的另一个侍女碧珠则默默地将那些硬邦邦的窝窝头一点点掰成极小的小块试图让它更容易下咽一些尽管这样做无法改变它磨碎喉咙的本质。
死寂、恶臭、饥饿、疼痛……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切割着神经。
突然! 外面远远传来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至少三四个人!脚步声略显杂乱正朝着柴房的方向而来! 柴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冷焰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立刻被更浓重的、奄奄一息的病态所覆盖。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蜷缩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云鬟和碧珠也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被干草仔细掩盖好的洞口脸色煞白。
阿月更是吓得停止了哭泣浑身发抖。
「哐当!」 沉重的铁锁被打开的声音粗暴地响起打破了外面的寂静。
柴房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令人作呕的尘糜。
门口出现了几个人影。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桃红色锦绣襦裙、外罩银丝掐牙比甲、梳着华丽高髻、满头珠翠的年轻女子。
她生得柳眉杏眼肌肤白皙本是七八分的颜色却被眉眼间那股毫不掩饰的骄纵、刻薄和戾气破坏殆尽。
她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面目凶恶的婆子以及一个低眉顺眼捧着个手炉的小丫鬟。
正是萧绝如今后院里最得宠的侍妾——莲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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