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花眼师姐第210章 太上忘情
生、老、病、死。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世事多艰。
我向来不喜欢这世事。
想得解脱便遁入空门;想得逍遥便太上忘情。
自我出生以来放眼无过生老病死。
涝三年旱三年村子里就不剩几个人。
有些小孩子前一天还能看见后一日人就没了。
我有记忆以来便一直见死人。
饿死的。
淹死的。
期间又有瘟疫。
一整个夏天家家户户都是灵堂。
后来大家习以为常都麻木了也就没人摆了。
甚至好多就直接扔在屋子外。
那个夏天爹也没抗过去。
白骨曝于野千里无鸡鸣。
方圆百里开始闹饥荒。
全是荒村走到哪里都一地枯骨。
想想我还挺难杀的。
六岁那年娘突然就睡了过去再也没醒过。
草草葬了娘。
我也不知往何处去。
先是进了山。
可山也是光秃秃的。
进山只是为了找树皮。
我三岁就帮着娘照顾爹爹。
一些家务活还是会的。
树皮晒干碾碎还能充饥。
说充饥也谈不上至少肚子不饿。
我还见过有人抢观音土。
灰白的土块被视若珍宝塞进嘴里最终腹胀如鼓痛苦地死去。
我也见过易子而食。
我要躲着人。
人比野兽比山精野鬼还要吓人。
饥饿能把人变成最狰狞的鬼。
所以我杀过“鬼”。
杀的第一个“鬼”是个皮包骨头的老头。
他趁我睡觉时想用石头把我砸死。
可惜他年老体衰又久未进食石头没拿稳砸偏了。
冰冷的石块擦着我的额角飞过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醒过来本来是想赶快跑。
可是—— 我太饿了。
然后我便到了河阳城。
在河阳城外我遇见了一个小姑娘。
我遇见她时她正被几个瘦骨嶙峋的汉子按在地上扒衣服旁边已经起了火。
干柴噼啪作响。
有些时候一件事的因便是另一件事的果。
我不饿了。
我有力气。
有力气就能扔石头。
能扔石头便救了她。
我九岁她七岁。
她说她叫满穗。
季满穗。
这就很有意思了。
我在那一刻想过自己是不是也该改个名字。
她的名字能吃饱我也要改一个能吃饱的名字。
比如狼行千里吃肉。
我很喜欢吃肉就应该叫王狼。
可我又不喜欢做禽兽所以该叫自己“良”才是。
随安随安。
随遇而安。
我从不觉哪里能让自己心安。
总是很慌。
慌张明天有没有吃的慌恐会不会有人杀我会不会有人杀她。
像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心脏狂跳。
好在河阳城是个大城。
大城里乞讨能讨来许多东西。
有时是半块发硬的馍有时是半碗残羹冷炙。
有时我也会偷东西。
偷来的鸡偷来的包子先给她吃。
看她小口小口、珍惜地吃着眼睛亮晶晶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食物似乎能驱散所有阴霾。
当然也会挨打。
我很会挨打。
保护好头保护好胸腹就不会有大事。
说起来她很像姜凝。
那个初遇时吃不饱饭终日奔波纤纤瘦瘦怯怯生生的姜凝。
看着她我开始考虑应该给她一个安定的地方。
总不能一辈子带着她乞讨。
不是有人说。
知识改变命运嘛! 所以我和她讨了饭最喜欢去的地方是私塾周围。
找个阴凉的不碍事的地方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先生讲课。
“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 反其敬。
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
诗云: ‘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 “上陵何美美下津风以寒。
问客从何来言从水中央……”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其家……” 人生总不会一直在低谷里的。
期间我们还遇见了仙人。
那年据说城里闹鬼鬼事甚多她也大病了一场。
烧得浑身滚烫呓语不断小小的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
我没有钱请不来郎中求不得药更没办法驱邪。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那些日子我也得了眼病。
眼前一片模糊的红翳世界只剩下晃动的光影和灼痛什么都看不清。
万幸有仙人路过。
旁人称他福海真人。
真人于河阳城中驱鬼镇邪义诊放药。
仙踪缥缈只闻其名难见其人。
只知他走过之处邪秽散尽病者得救。
如此满穗好了。
我也好了。
只可惜自始至终没见过那人的模样。
只记得那碗递到手中的药汤温热的带着奇异的草木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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