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像素能力在末世求活第6章 加固的壁垒
沉重喘息如破旧风箱在绝对寂静的房内回荡。
每一声呼气都带着灼热疲惫;每一次吸气都充满劫后余生的庆幸。
陆一鸣背靠那扇冰冷坚硬的防盗门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其上仿佛这扇门是他与身后疯狂世界间的唯一屏障。
额角汗珠大颗凝结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缓缓滑落最终悄无声息地滴落在他那条早已沾满灰尘与不明污渍的深色运动裤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方才那场惊心动魄、如刀尖跳舞的“采购”耗尽了他每一分体力让他的肌肉群至今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但真正让他遍体生寒、心有余悸的并非身体透支而是人性在秩序崩溃的边缘地带所展现出的那股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恶意。
那个手持金属杆的男人他那双因欲望与疯狂而布满血丝的眼球那贪婪凶狠、如饥饿野兽的眼神就像一枚烧红烙铁深深烙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闭上眼就能清晰回忆起那个画面。
那不是简单抢劫那是一种将同类视为猎物、视为行走物资包的纯粹掠夺。
在那个男人眼中他陆一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个背着“战利品”、需要被清除的障碍。
如果不是店里突发的惨剧吸引了对方注意如果不是他抓住了那千钧一发的时机……陆一鸣不敢再想下去。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的后怕迅速被一种冰冷理性的警惕所取代。
他知道他所住的这间公寓这扇看似厚重的防盗门以及那几扇在和平年代只用以通风采光的窗户在真正被饥饿与恐惧驱使的暴徒面前可能脆弱得像一层纸。
在可预见的未来当食物与饮水变得比黄金还要稀缺当法律与道德彻底沦为一句空洞笑话时一个像他这样独居、且被确认储备了生存物资的人无异于黑暗森林中一只刚刚点燃篝火、散发着诱人肉香的肥美羔羊。
而周围全是饥肠辘辘的饿狼。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加固。
” 陆一鸣从冰凉地板上用手臂艰难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他眼神在一瞬间重新锐利如鹰。
他从不坐以待毙也不将命运交托侥幸。
既然已清晰意识到迫在眉睫的危险就必须立刻行动。
生存不是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创造。
他的目光如最精密的扫描仪开始审视自己的“家”这个即将成为他末日堡垒的地方。
他首先仔细检查了公寓防盗门。
这扇门是开发商统一安装的标准货色质量尚可有上下两道独立锁芯。
他弯下腰将钥匙插入锁孔费力旋转直到听见“咔哒、咔哒”两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确认所有锁舌都已完全弹出深深嵌入了门框。
然后他又伸出手将门内侧那个红色圆形保险栓死死扣上。
“我爸总说再好的锁也只防君子防不住手里有家伙的小人。
”一个有些久远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那是他那务实得有些过分的父亲在给他装修这间公寓时反复叮嘱的话。
是啊这还远远不够。
如果外面的人手持专业撬棍或更暴力的破拆工具比如消防斧、大铁锤这种程度的防御恐怕连五分钟都撑不住。
陆一鸣环顾整个客厅目光最终牢牢锁定在那张颇为沉重的实木餐桌上。
这张餐桌是他当初为改善自己研究生伙食质量特意从二手家具市场淘换来的老物件用料扎实分量十足四个成年人抬起来都费劲。
“就是你了。
” 他低喝一声走到餐桌前双手抓住桌沿深吸一口气腰腹核心猛然发力。
“嗯——!” 一声沉闷低吼从他喉咙挤出手臂青筋瞬间暴起。
沉重的实木餐桌在光洁地板上发出“嘎吱——”一声极其刺耳的摩擦被他硬生生拖动了。
他咬紧牙关将全部力气灌注于双臂与后背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将这张至少两百斤重的餐桌一点点挪到防盗门后调整好角度让桌子一侧死死抵住门板中央。
然后他又如法炮制将那张三人位的布艺沙发也推了过来紧贴着餐桌另一侧构成第二道屏障。
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再次渗出一层密汗。
他伸手推了推被沙发和餐桌共同抵住的门门板纹丝不动。
“很好。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至少想从正面强行破门入侵者首先要面对整张沙发和餐桌的巨大重量与摩擦力。
这无疑会大大增加他们破门的时间和难度也足以给他留出宝贵的反应时间。
解决了最大隐患——门接下来便是窗户。
他住的楼层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在八楼。
对一般的暴徒来说徒手攀爬几乎不可能。
但对那些受过专业训练或胆大包天的亡命徒而言八楼并非无法企及的高度。
更何况玻璃本身就是脆弱的代名词。
他的公寓是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
客厅有一个宽大的落地阳台两个卧室则各有一扇外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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