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真界用科学证道第8章 破壁寻路生机一线
第十六天。
黑暗不再仅仅是视觉的缺席它有了重量有了味道有了声音。
它沉甸甸地压在林衍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粘稠的油墨里费力汲取一点稀薄的空气。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腐败气息混合着岩石的冰冷尘土味、自身汗液蒸发后的微咸还有一种更难以名状的、仿佛来自时间本身的朽烂气味死死缠绕在鼻腔深处。
滴水声。
永远不变的滴水声。
嗒…嗒…嗒…精准得如同某种残酷的倒计时每一次滴落都在空旷死寂的石室里激起沉闷的回响又迅速被更庞大的死寂吞噬。
这声音起初是线索是微渺的希望如今却成了折磨神经的钝刀。
林衍早已摸清了这石室的每一寸岩壁每一道凸起的棱角每一处凹陷的阴影。
指尖无数次抚过那些冰冷粗糙的纹理几乎能在脑中精确复刻它们的走向。
食物和水早已耗尽连那只意外闯入、成为他几天口粮的不知名小兽的骨头也被他反复舔舐再也榨不出一丝咸味。
力气像沙漏里的沙不受控制地流逝。
每一次心跳都显得沉重而空洞每一次试图凝聚心神都如同在浓稠的泥沼中挣扎。
他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去身体与岩石接触的地方传来刺骨的寒意。
疲惫如同无数根细小的冰针刺入骨髓深处带来一种麻木的钝痛。
他闭上眼睛试图隔绝那无处不在的黑暗和单调的滴水声但眼皮下的世界同样漆黑一片。
“十六天了……”沙哑的声音在喉咙里滚动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最终消散在黑暗中连一点涟漪都未曾激起。
他强迫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目光习惯性地、近乎本能地扫视着这片囚笼。
视线掠过前方那片早已烙印在脑海的、没有任何出口迹象的石壁最终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缓缓移向石室的最后方——那个他潜意识里似乎一直回避、不愿再抱无谓希望的角落。
那里厚重的、仿佛亘古不变的岩壁底部似乎有些不同。
非常细微。
不是形状的改变而是一种……感觉。
林衍用力眨了下干涩的眼睛怀疑是饥饿和疲惫带来的幻觉。
他深深吸了一口那浑浊而腐朽的空气屏住呼吸调动起残存的所有精神再次凝神望去。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
在紧贴地面的位置几块巨大得令人绝望的岩石犬牙交错地堆叠着它们共同构成了一道几乎与整个岩壁融为一体的、看似毫无缝隙的屏障。
然而就在这些巨石的根部在那最深沉的阴影里极其微弱地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不是光。
至少不是他所熟悉的、可以照亮物体的那种光。
那更像是一种极其稀薄、若有似无的灰白一种几乎被黑暗彻底稀释的“亮”顽强地从岩石最深处、最不起眼的罅隙里艰难地透出来。
它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似乎只要他呼吸稍微重一点就能将它彻底吹灭。
林衍的心脏猛地一抽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单薄的胸腔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部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耳鸣。
希望? 这个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在这绝望的深渊里任何一丝微光都可能是致命的诱惑也可能是通往更深处地狱的引路符。
他不敢想却又无法遏制地死死盯着那点微弱的灰白。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粗糙的岩石地面摩擦着手肘和膝盖带来细碎的刺痛。
靠近了更近了。
他俯下身脸颊几乎贴到了冰冷的地面鼻子几乎要戳进那岩石堆叠的缝隙里。
一丝微弱到难以察觉的气流轻轻拂过他干裂起皮的嘴唇。
冰冷带着一丝外界才有的、难以形容的清新感与石室里污浊腐朽的气息截然不同!同时那点灰白的“亮”似乎也稍微清晰了一点点像是最遥远的星辰透过厚重云层投下的一瞥。
通道!一个被堵死的、极其狭窄的裂缝!外面……是外面! 巨大的狂喜如同汹涌的熔岩瞬间冲垮了连日来筑起的麻木堤坝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猛地直起身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眼睛死死盯着那块堵在裂缝最前方的、足有半人多高的巨石。
它就是横亘在生与死之间最后的门栓! “滚开!”一声嘶哑的咆哮从喉咙深处炸开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林衍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双臂肌肉贲张青筋如同虬结的藤蔓在枯瘦的手臂上凸起狠狠推向那块冰冷沉重的岩石。
触感坚硬、粗糙、冰冷。
他所有的力气如同泥牛入海撞上去的瞬间就被那巨石无情的厚重所吞噬。
它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微尘都未曾震落仿佛他推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整座大山的根基。
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像一条毒蛇迅速缠绕上他灼热的心脏。
“动啊!给我动!”林衍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调整姿势用肩膀死死顶住岩石的棱角双脚蹬在后方凸起的岩壁上榨取着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再次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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