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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71章 豫北饥荒摧长城 全球捷报撼敌酋

十一月山城的秋雾终于带来了久违的寒意。

长江的江水退去了汹涌的黄色转而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青黛。

持续了数月的酷热仿佛一夜之间被这股来自北方的气流涤荡干净办公室的窗户终于可以整日敞开但灌进来的风却带着一种直透骨髓的冰凉。

我叫韩夏参谋本部参谋次长。

对我而言这股凉意非但未能让我紧绷的神经得到丝毫舒缓反而像是一场决战前的序曲预示着一个漫长、严酷的冬天以及那场即将在1943年春天决定国运的终极血战。

十月底的那几份电报像几块沉重的烙铁压在我的心头。

全球战局史无前例地向我们露出了微笑:阿拉曼、瓜达尔卡纳尔。

日本人和德国人第一次在世界的两端同时被迎面痛击。

而中国战局却在此时被捅出了一个我始料未及的致命窟窿:河南大饥荒。

冈村宁次这个新上任的“中国派遣军”总司令正以他魔鬼般的精明利用这场天灾对我为“天府”计划(四川保卫战)精心布置的北翼铁钳——汤恩伯(时任副长官)在豫西的几十万大军发动了一场不见血的、却足以致命的政治与后勤攻势。

我的“天府”防线在冈村宁次那蓄势待发的“五号作战”兵锋未至之前竟已有了从内部崩塌的危险。

第一周十一月一日至十一月七日。

十一月二日山城参谋本部地下作战室。

我紧急召集了一场我称之为“补天”的会议。

与会者是第一战区驻山城联络处的主任、军政部的粮食署署长、军交部的副部长。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被危机压垮的灰败。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我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寒暄。

我指着墙上的河南地图那里已经被我用红蓝铅笔画满了代表灾情和敌情的黑色交叉线。

“汤副长官的电报你们都看过了。

‘人相食’。

‘军队断炊’。

‘日军开仓放粮民心浮动’。

”我每念一个词会议室的温度仿佛就降低一分。

“我只问三个问题。

”我转向粮食署署长一个面色焦黄的老人。

“第一我们手里有多少机动的粮食?” 粮食署署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翻开账本:“韩次长。

您知道的。

自滇缅路断绝我们全靠‘驼峰’那点可怜的运力。

国内的粮食全靠川、湘、鄂三省。

为了‘天府’计划我们已经在川东和鄂西建立了六个巨型粮仓。

那是……那是保卫山城的命根子。

现在能动用的……不足三万担。

” “三万担。

”我重复着这个数字。

汤恩伯在河南有三十万大军加上数百万嗷嗷待哺的灾民。

“三万担不够他一个师塞牙缝。

” “第二”我转向军交部副部长“就算我有粮食怎么运进去?” 副部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次长平汉路、陇海路全在敌手。

我们只能走秦岭的小道或者从鄂西北绕行。

道路……几乎没有。

汤副长官的主力又在伏牛山里。

我们……我们就算用尽全部的卡车一个月……能运进五千担就是奇迹。

” “奇迹。

”我冷笑一声。

“第三”我最后看向第一战区的联络主任“汤恩伯他自己在干什么?” 联络主任的军服倒是笔挺但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汤副长官……他……他正在竭力‘就地筹粮’。

他……他已经下令各部队自行……自行解决。

” “自行解决?”我提高了声音“说得好听。

不就是纵兵抢粮吗!抢那些连树皮都啃光了的灾民吗!” 联络主任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我明白了。

这就是一个死局。

我没有粮有了粮也运不进去。

而我的北翼主力正在从“保卫者”堕落成“掠夺者”。

而冈村宁次这个魔鬼正在郑州、在洛阳堆起了如山的粮食挂出了“皇军仁义”的旗帜。

“诸位”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我的命令。

” “第一粮食署。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立刻从陕西南部、湖北北部给我再挤出二十万担粮食。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名目‘征’也好‘借’也好。

这是死命令。

如果导致川东的‘天府’储备减少我来负责。

” 粮食署署长嘴唇翕动最终还是一个立正:“是。

” “第二军交部。

停止一切不必要的运输。

你部所有卡车、骡马全部集中。

从宝鸡、从襄阳兵分两路给我往伏牛山里运。

我命令第六战区、第一战区各派出一个工兵团遇山开路遇水架桥。

这二十万担粮食是政治任务。

在明年开春前必须运到。

能运到多少是多少。

” “第三”我转向联络主任“转告汤恩伯。

我给了他粮。

他必须给我管好他的兵。

再有纵兵抢掠、甚至投敌换粮的事件发生从师长到士兵就地枪决。

告诉他河南的民心比他的三十万大军更重要。

民心垮了他那三十万人就是三十万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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