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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83章 孤城浴血十万火急 湘西磨剑待出雪峰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

重庆的秋天终于褪去了最后一丝暑热但随之而来的并非秋高气爽而是一种阴冷刺骨的湿寒。

长江和嘉陵江的水汽在白日被微弱的太阳蒸腾在夜晚凝结成浓得化不开的冷雾。

这座山城的空气从粘稠的闷热变成了浸入骨髓的冰冷。

我的参谋本部地下作战室是这座城市的心脏也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厚重的混凝土墙壁隔绝了阳光也隔绝了秋风。

但那种深入骨T髓的阴冷却仿佛能从沙盘上那片代表湖南北部的广袤区域渗透出来冻结我 的血液。

天花板上的吊扇早已停止了转动。

作战室里唯一的声音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机要员的脚步声以及墙壁上那面巨大的作训钟秒针“咔哒、咔哒”走动的声音。

那声音是在为常德城里的八千一百二十三名将士倒数计时。

我的少将制服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

冰冷的皮革武装带紧紧地勒在我的腰上。

我需要这种束缚感来维持我精神上的绝对清醒。

九月我与薛岳摊牌与方天立誓。

十月我看着王敬久和王耀武的外围部队按照我的计划节节抵抗用鲜血将横山勇的十万大军成功地“诱”和“引”诱到了常德城下。

十月三十一日夜。

我与余程万立下了“十五日之约”。

现在是十一月一日。

总攻D日就在明天。

整个湘北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一刻空气凝固万物失声。

我的“砧、钳、锤”计划已经全部落位。

常德是“砧”。

薛岳的第九战区数十万大军是“钳”。

方天的第十八军数万精锐是“锤”。

所有的棋子都已在位。

而我韩夏这个唯一的棋手在重庆的地下室里等待着。

等待着横山勇落下他的第一刀。

十一月的第一周是从地狱的炮火声中开始的。

十一月二日。

凌晨四时。

这个时刻我终生难忘。

作战室里所有的电话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魔鬼同时摇响。

“次长!”第六战区司令部的电台传来王耀武撕心裂肺的吼声“开始了!开始了!全线!横山勇这个畜生!他把武汉所有的炮都搬来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温毓庆我的情报署长面色惨白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破译的日军电文。

“慈璋!日军第十一军司令部十一月二日凌晨三时五十分发往各师团。

电文:‘Y号作战总攻击开始!天皇陛下武运长久!’” 我猛地站到沙盘前。

沙盘上那五个代表日军师团的红色箭头在这一刻同时刺向了中心那面孤零零的蓝色小旗。

第三师团山本三男。

第十三师团赤鹿理。

第三十九师团澄田赉四郎。

第六十八师团佐久间为人。

第一一六师团岩永汪。

超过十万的日军在数百门重炮的轰鸣中向常德发动了潮水般的进攻。

“接余程万。

”我的声音在剧烈的电话铃声中异常平静。

线路充满了可怕的“滋滋”声。

那是炮弹爆炸引起的剧烈电磁干扰。

过了许久一个同样平静但带着浓重广东口音的声音传了过来。

“次长。

我是余程万。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您……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

即使隔着数百公里即使是通过这简陋的电话线我也能听到。

那不是炮声。

那是一种……一种世界正在被撕裂的持续不断的沉闷的轰鸣。

“程万。

”我握着话筒“我听到了。

” “小日本的炮打得不错。

”余程万的声音里竟然还带着一丝轻笑“比我在鄂西见过的过瘾。

次长十五天。

今天是第一天。

” “守住。

”我只说了这两个字。

“遵命。

” 电话断了。

十一月三日。

炮击持续了整整二十四小时。

温毓庆的情报显示横山勇在常德城外部署的七十五毫米以上口径的火炮超过了一百五十门。

其中包括了攻城专用的十五厘重炮。

王耀武的电报在这一天如雪片般飞来。

他已经疯了。

他的第七十四军主力就在常德城外在薛岳的“钳”阵之中。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五十七师在火海中煎熬。

“慈璋!让我去!让我去!我的五十一师、五十八师就在德山、河洑!让我去冲!我能撕开一个口子!” “不准动!”我给他的回电冰冷如铁“王耀武!你的任务不是救余程万!你的任务是和薛岳的部队一起当好‘钳’!给我死死地盯住日军的第六十八师团!一步不准退!一步也不准进!” 我是在用军令捆住这头猛虎。

十一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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