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白术守田记上卷
楔子 天地之道在生在养;农耕之本在土在禾。
豫东平原自古便是中原粮仓黄河水滋养的黄土松软肥沃如母亲的怀抱孕育着麦浪翻滚、稻菽千重。
然天地有常亦有变数——五运流转若逢“木运太过”风气盛行易生蝗蝻;六气更迭若遇“少阳相火”肆虐燥热蒸腾草木枯槁。
此时便需草木之精承天地正气护佑农耕。
白术得中央土气最厚性温燥能燥湿健脾于田野间它不仅是疗疾的药草更在危难之时化作守护禾苗的屏障。
乾隆年间开封府那场铺天盖地的蝗灾让世人见证了白术的另一种神力——它以温燥之性克湿浊之虫用一缕青烟在赤地千里中为百姓守住了最后的希望。
这段“白术守田”的记忆便从那遮天蔽日的蝗群说起。
第一卷:飞蝗过野赤地千里 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
开春时豫东平原还透着几分祥和麦田泛着油绿农人忙着春耕连田埂上的蒲公英都开得金灿灿的。
可到了四月天就变了——“木运太过”东风呼啸不止吹得麦穗直不起腰;“少阳相火”加临雨水稀少土地渐渐龟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的热气。
王老实蹲在自家麦田里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这样的天气麦穗刚灌浆就开始发黄叶片上卷像被火烤过。
“怕是要遭灾。
”他对着老天叹口气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像他心里的希望。
入夏不久灾难就来了。
先是有人说邻县发现了“蝗蝻”(蝗虫幼虫)密密麻麻爬满了地埂。
没等开封府的官差组织灭蝗铺天盖地的蝗虫就来了——它们像一团黑色的乌云从西北方向压过来遮天蔽日连太阳都变成了昏黄色。
飞蝗过境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嗡嗡”作响像千军万马在奔腾。
王老实眼睁睁看着蝗虫落在自家麦田里瞬间绿油油的麦穗就被啃成了光杆。
他拿起扫帚去赶可蝗虫太多了赶走一片又来一群落在他的胳膊上、脸上用带刺的腿抓挠着让人头皮发麻。
不到半天他家五亩麦子就成了光秃秃的茬子连地里的野菜、路边的野草都被啃得干干净净。
“完了全完了!”老伴坐在田埂上哭“这日子可咋过啊?”村里的哭声一片有的人家把锅碗瓢盆都搬到田里敲想吓走蝗虫可根本没用。
蝗虫飞过村子连屋檐下的茅草、墙上的苔藓都不放过。
几天下来豫东平原变成了一片赤地土黄色的大地上除了蝗虫爬过的痕迹看不到一点绿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蝗虫粪便的腥臭味。
王老实看着这一切心像被掏空了一样只觉得天旋地转。
第二卷:药圃独存异草显灵 蝗灾持续了半个月村里人的存粮渐渐见了底绝望像瘟疫一样蔓延。
王老实每日还是会到田里转转哪怕明知什么都没有了仿佛这样心里能踏实些。
这天他路过自家屋后的小菜园忽然愣住了——菜园里种着几畦蔬菜早就被蝗虫啃光了可菜园角落那片药圃竟完好无损! 那是他特意留出来种白术的地方。
老伴常年脾胃不好吃不下饭容易拉肚子郎中说白术能“健脾燥湿”让他种几株备着。
这片药圃不大也就半分地白术长得齐腰高叶片呈羽状分裂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绿油油的在一片焦黄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扎眼。
王老实走近了细看更奇的事发生了:几只蝗虫落在药圃边缘刚要往白术上爬却像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扑棱棱飞开了;有一只胆大的落在了白术叶片上没待片刻就慌忙飞走了好像叶片上有刺一样。
“怪了这蝗虫咋不吃白术?”王老实蹲下身仔细观察白术——叶片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摸上去有点扎手凑近闻有一股淡淡的、温厚的香气不像别的草那样青涩倒有点像晒干的黄土气息。
他忽然想起郎中说的:“白术性温味甘苦能燥湿。
”又想起老辈人讲的“虫豸喜湿恶燥”。
难道是这白术的“温燥”之气让蝗虫不敢靠近?王老实心里一动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白术叶片看到底下的泥土还是湿润的根须扎得很深。
这片药圃因为靠近水井他每天都浇水可其他蔬菜还是被吃了唯独白术安然无恙。
“这白术莫不是有灵性?”王老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看着这片郁郁葱葱的白术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希望。
如果白术能让蝗虫绕道那是不是说它能护住别的庄稼?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落在了他干涸的心田里。
第三卷:烟起蝗散初试锋芒 王老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村里人可没人相信。
“蝗虫连石头都想啃一口还能怕几棵草?”有人嗤笑他是饿昏了头。
王老实不气馁他觉得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试试。
他想起小时候听爷爷说过有些草药烧着了烟能驱虫。
“白术性燥烧出来的烟肯定更燥说不定真能把蝗虫赶走。
”王老实打定主意当天下午就采了一把晒干的白术枝叶——那是他春天修剪下来晾在屋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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