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刀语第11章 火花之援

意识在“存在”与“非存在”的边界线上疯狂摇摆。

夜刹感觉自已变成了一扇门一扇通往连他自已都无法理解的、万物终末之后那片绝对“虚无”的门户。

《渊墟呼吸》不再是功法而成了他此刻这种诡异状态的本身。

那自主浮现的“渊墟”投影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湮灭潮汐、元素乱流、甚至包括构成他身体和灵魂的细微能量和规则碎片。

他正在被自已的力量从内而外地“消化”掉。

左眼早已失去了视觉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仿佛能冻结思维的触感那焦黑的空洞似乎与那“渊墟”投影连接在了一起成为了门户的锁孔。

古神的低语、龙魂的咆哮……所有残留的杂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绝对的、令人疯狂的寂静以及“渊墟”本身那无悲无喜、吞噬一切的“意志”。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不想变成一扇门不想融入那片“虚无”…… 一丝微弱到极点的、属于“夜刹”的意念如同在狂风中挣扎的烛火在那片即将被同化的意识废墟中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闪烁仿佛触动了某种连锁反应。

那疯狂吞噬的“渊墟”投影猛地一滞！ 它似乎……“吃饱”了？或者说它吞噬的“归零”能量和法则达到了某个临界的饱和度？又或者是夜刹那最后一丝“自我”意念像一根楔子卡住了这扇即将彻底敞开的“门”？ 下一刻异变发生了！ 被“渊墟”投影强行吞噬进去的、那庞大而混乱的“归零”能量、元素乱流、以及各种规则碎片并没有被彻底湮灭或消化而是在那投影内部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维度中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剧烈冲突和……某种意义上的“整合”！ “渊墟”的本质是“吞噬”与“容纳”而“归零”的本质是“湮灭”与“终结”。

这两种近乎对立的概念在夜刹这个特殊的“容器”和催化剂的作用下被强行挤压在了一起！ “轰————————！！！！！！！” 一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整个元素王座空间结构本源的、无法形容其性质的巨响从那个微小的“渊墟”投影中爆发出来！ 不是爆炸而是……崩塌！是规则层面的彻底瓦解！ 以夜刹（或者说那个“渊墟”投影）为中心元素王座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空间结构如同被砸碎的玻璃般瞬间布满了无数纵横交错的、漆黑无比的裂缝！这些裂缝并非简单的空间撕裂它们更加深邃更加不稳定内部翻滚着的不是虚空乱流而是……一种混合了“渊墟”的吞噬特性和“归零”的湮灭特性的、全新的、充满了毁灭与未知的混沌能量！ 虚空战场！这就是通往虚空战场的裂缝！而且是被夜刹体内力量异变后、强行撕裂开来的、极不稳定的通道！ 那恐怖的湮灭潮汐在这突如其来的、大规模的空间崩塌面前仿佛也失去了目标被无数道裂缝分流、吞噬或者与裂缝中涌出的混沌能量互相抵消、湮灭！ 元素王座的崩溃进程被这意外诞生的、遍布视野的虚空裂缝强行打断了！或者说是转向了一个更加混乱、更加不可预测的方向！ “发……发生了什么？！”火花被这天地倾覆般的景象惊呆了他死死抓住身下狱牙的皮毛看着周围那如同破碎镜子般的天空和大地以及那一道道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漆黑裂缝大脑一片空白。

阿莱莎也挣扎着抬起头看着这末日般的景象眼中充满了茫然与震撼。

她能感觉到元素王座那令人窒息的元素压力正在飞速消散不是平复而是被这些裂缝……“吸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混乱、充满了无数陌生而强大气息的威压正从那些裂缝深处弥漫而来！ 狱牙发出一声虚弱却带着警惕的低吼它那混合了诅咒与基因能量的感知在这些虚空裂缝面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与……一丝诡异的吸引？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夜刹在那“渊墟”投影爆发、撕裂出无数虚空裂缝的瞬间感觉那几乎要将他同化的吞噬力骤然一松！ “噗通！” 他如同一个被掏空了内脏的破布娃娃从半空中摔落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失去了所有意识。

身体表面那恐怖的能量光斑迅速黯淡、消失左眼的空洞也不再渗出奇异物质只是变得更加焦黑仿佛彻底失去了生机。

他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随时会彻底熄灭。

那自主显现的“渊墟”投影在完成了这惊世骇俗的“壮举”后也仿佛耗尽了力量悄然隐没消失不见。

周围的湮灭潮汐因为空间的结构性崩塌而消散了大半元素王座的崩溃似乎暂时停滞了但代价是这里变成了一个布满了通往未知险地裂缝的、更加危险的绝境！ “夜刹！”阿莱莎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滚爬爬地冲到夜刹身边颤抖着手指探向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呼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火花也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周围那无数道如同恶魔眼睛般凝视着他们的虚空裂缝心又沉了下去。

“活着是活着……但我们现在……好像掉进了一个更大的麻烦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道较大的虚空裂缝边缘。

那是一个穿着简洁、却仿佛与周围破碎空间融为一体的中性服饰的人。

他（或者她）的面容普通看不出具体年龄和性别唯有一双眼睛如同最深沉的夜空倒映着无数破碎的星辰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时空管理局叛军领袖“零”。

她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元素王座扫过重伤的众人最后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夜刹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看来我来的还不算太晚。

”零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或者说正是时候。

” 她的目光越过夜刹投向了那些深邃的虚空裂缝深处。

“欢迎来到……战争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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