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枌榆草木长番外篇七

…… 暮春时节神京西隅的薛家后院里几株西府海棠开得正盛。

粉白的花瓣沾着几滴晨露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薛若薇坐在窗前的紫檀木桌旁手里捏着一支狼毫笔对着宣纸上的小楷凝神细思。

她一袭素白色的轻纱襦裙领口绣着几枝荷花乌黑的长发松松挽成堕马髻只簪了支碧玉簪清丽淡雅。

小姐该是用早膳了。

贴身丫鬟莺儿轻手轻脚走进屋子手里端着个描金漆盘盘里放着一碟桂花糕、一碗莲子羹还有一小笼肉汤包。

“嗯?“薛若薇抬眸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温润。

先放着我把这篇(女诫)抄完就去。

她的声音很清婉宣纸上的字迹亦是娟秀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沉稳哪里像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莺儿放下托盘凑到桌边看了看。

小姐写的字越来越好了比前儿个先生夸的还要见功底。

昨儿我去给老爷送茶老爷拿着您抄录的(六国策)看了许久呢嘴里还念叨着“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 “你这丫头惯会拿我打趣!”薛若薇浅浅一笑笔尖在纸上继续游走。

我天资不高也只是勤能补拙罢了。

先生常说字如其人若心不静笔也就不稳…… 她自幼跟着薛维民请的西席先生读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都学得用心。

才单十岁那年薛若薇便能背全(周史)偶尔还能作得几篇小诗。

雪压枝头香未减冰心原不向春开。

就这还被其父的同僚拿去传阅便是隆圣帝也赞她有学宫妙笔之风。

要说这薛府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

薛若薇记事时家里还住在城南的小胡同父亲薛维民只是个督学司编修俸禄微薄一家人过得紧巴巴。

那时她穿的衣裳总是洗得发白却永远浆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即便是在那样的境况里其父也从未放松过对女儿的教养。

请不起名师他便亲自教其读书写字。

夜里就着一盏小油灯父女俩一个教一个学案头的(礼教)都被翻得卷了边。

薛维民教子很是耐心不于棍棒却总会在女儿犯困时温声。

再练几篇明日为父就带你去书坊瞧瞧新到的字帖。

“有劳父亲费心!若薇省的!”对于薛维民的言传身教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里。

知道家里银子单薄每次去书坊她只看却从不买。

后来也不知怎的其父亲的官运竟是渐渐亨通起来。

先是升了侍读接着又外放做了府呈回来后便入了监政府一步步又做到了少御首的位置。

薛家里也从胡同里的小院搬到了三进三出的大宅。

宅里添置了不少丫鬟仆妇也用上了金银器皿。

虽是如此薛若薇性子里的那份沉静却丝毫未变。

她从不穿金戴银不喜宴饮嬉游平日里除了读书写字便是在院子深处摆弄些花花草草偶尔来了兴致也会跟着下人们学做些点心。

薛维民总说她太过素净该学学别家小姐的做派。

对此薛若薇却只笑着摇头。

与其在宴上伪装自己强颜欢笑若薇喜欢在屋里读一卷书来得自在。

回京后的薛若薇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那日天狱司呈家的公子来拜访见其在廊下喂锦鲤便故意高声吟诗。

东邻有女颜如玉一笑能令百花羞。

” 这公子哥语气中的轻佻再明显不过薛若薇只当没听见转身回了屋取来一卷(浮世经)静静翻看。

那公子讨了个没趣悻悻而去。

事后其父嗔怪她不懂应酬她却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原是正理。

若为迎合旁人失了本心才是不值。

女儿这个性子薛维民看在眼中却也再没说些什么。

这个年龄段的官家子弟为了各种利益虽走得近对他倒也无所谓毕竟是金人。

不管她如何低调日子久了薛若薇的才情在京城圈子里也渐渐出了名。

上元节那日皇后在宫中设宴命各府小姐以灯为题作诗。

别家小姐还在苦思冥想之际薛若薇已提笔写下一夜鱼龙舞千门锦绣开。

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其字迹清隽意境清幽非但引得皇后连连称赞还派人送去了文德殿。

隆圣帝瞧着也是颇为认可宴后便赏下一对羊脂玉镯。

回府之后薛若薇将镯子收进了妆奁深处依旧每日穿着素色衣裳临帖读书。

倒是对皇后赏赐的那方紫毫笔珍爱不已言曰:笔墨趁手方不负佳作。

” 本为异乡之客又是细作连睡着都得睁半只眼薛维民对其女儿自然很是亲近。

每逢休沐薛维民总会在书房里教她些为官的道理。

说是女子不用理会朝堂之事他却常言:“知书达理不仅要知圣贤书也要懂世间理。

对于父亲薛若薇同样很是恭敬。

母亲走得早又当爹又当妈把自己拉扯大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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