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尘仙途第187章 师父门在哭
风卷着沙粒掠过石缝的余韵还未散尽匠核中央那道竖缝突然发出低沉的呜咽。
像是古寺里年久失修的铜钟又像被捂住嘴的人强压着哭腔一下一下撞在众人耳膜上。
小豆子原本蹲在守钥碑前被这声音惊得膝盖一软差点栽进沙堆。
他本能地抱紧怀里的木雕小鸟鸟羽半透明的纹路在呜咽声里泛着幽蓝像是被风吹动的水面。
“姐姐......”他轻声唤了半句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趴在地上把耳朵贴紧黑石。
陵不孤本在遗址边缘巡守听到动静时眉峰一拧足尖点地便掠了回来。
他刚落在小豆子身侧就见那孩子猛地抬头眼尾泛红:“是姐姐的调子!”他喉咙发紧“她昏迷前给我唱过那首《寒村谣》说那是她娘哄她睡觉的曲子......”他吸了吸鼻子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鸟腹上的修复纹“现在这哭声和她哼到第三段时走调的样子一模一样。
” 话音未落木雕小鸟突然轻颤起来。
小豆子掌心一热银丝从鸟喙里钻出来像活物般缠上最近的守钥碑。
金纹瞬间亮如白昼碑面竟浮起动态的光影——是三年前的寒村顾微尘蹲在漏雨的土坯房里正给断腿的老匠人接骨。
她指尖沾着血可捏着碎骨的动作比修复古瓷时还要稳碎骨茬在她手下严丝合缝像两百年前被敲碎的陶片终于找到原配。
“这是......”血砚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逆信录》摊在膝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刚才还在反复描摹“第九叩”的右手掌心里已经洇出一片血渍——他方才太用力指甲几乎要戳进肉里。
小豆子没回头他盯着碑面的光影喉咙发涩:“姐姐说接骨和修瓷是一回事。
骨头要记得自己本来的形状就像陶片要记得原来的花纹。
“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血砚生”血先生你说’交出执念‘是不是要我们帮姐姐记起她忘记的?“ 血砚生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低头看向《逆信录》空白页上那行字像活了似的在跳动墨迹渗进纸纹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染血的手在他手背按出的印记。
“砚儿......”他突然听见极轻的一声唤是他十岁那年母亲被修士误杀前最后一声气若游丝的呼唤。
他猛地攥紧书页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第九叩”三个字上晕开一片红:“我本想......”他声音发颤“用千人的姓名代替他们都是被我错记的冤案我以为交出这些就能......” “假的。
” 残灵·八号的声音从石缝里渗出来像碎甲擦过金属。
血砚生浑身一震就见他方才撕下的那页纸刚触到守钥碑面便“唰”地燃起幽蓝火焰瞬间化为灰烬。
他膝盖一弯跌坐在地《逆信录》“啪”地合上震得沙粒簌簌落下:“原来......心知道。
”他抬头看向匠核之眼喉结滚动“我最不愿放下的从来不是那些名字是‘砚儿’......”他说不下去了低头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抽噎。
陵不孤的目光始终锁在匠核上。
他没去看血砚生反而单膝跪地掌心按在地面。
雷源枯竭后的感知反而更敏锐他能清晰摸到地底的搏动——那不是机械运转的规律震颤倒像他当年在绝域见过的走火入魔者经脉错乱时的痉挛越想压制越反噬得厉害。
“你们以为是在开门?”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其实她在拒绝。
” 小豆子猛地抬头木雕小鸟从他怀里滑落他手忙脚乱去接却听陵不孤继续道:“她怕我们进去看见她有多痛。
”他指向匠核之眼那道缝此刻开合得更剧烈呜咽声里甚至带上了几分尖锐“就像当年我被追得走投无路时宁可自己撞进雷池也不愿让救我的人看见我浑身是血的样子。
” 小豆子的手停在半空。
他想起顾微尘每次修复失败后总爱把自己关在工坊里说是“研究残片”可门缝里漏出的喘息声和现在匠核的呜咽太像了。
“门哭的时候姐姐也这样......”他轻声说木雕小鸟重新落回掌心羽毛擦过他发烫的脸颊“她说关上门不是狠是怕伤人。
” 遗址突然暗了一瞬。
顾微尘的魂识在初愿火里翻涌。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意识渐清此刻却像被人扯开了蒙眼的布——那些她刻意封存的“残损文物”正从记忆深处涌出来在守钥碑的金纹里一一显形: 雪夜顾家祠堂外她的灵根检测石裂成八瓣族老的声音像冰锥:“凡尘根逐出去。
” 寒夜破庙梁上她第一次尝试修复残缺功法经脉炸裂的痛从指尖窜到天灵盖她咬着牙把血吐在陶片上怕惊醒蜷在角落的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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